两个人哭得盛南赫心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哄哄这个,一会儿哄哄那个,一时焦头烂额。
——
林曕北趁病房人多离开,从步梯上了两层,敲门。
里头传来男人低哑又沉稳的嗓音,“请进。”
隔着门,也能感受到目光如炬,就要将他穿透、融化。
林曕北屏气凝神,打开了门。
男人坐在床上,凌厉的眉眼皱得棱角分明,英俊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简直惨不忍睹。
鹰隼般的利眸镬住他,目光炯炯,“她好么?”
林曕北心头像缠了一团毛线,怎么都理不清,只能老老实实地回道:“不怎么好,一小时醒了两次,噩梦不断。”
漆黑的眼瞳瞬时光芒尽消,宛若没有星星的暗夜。
嗓音像在冰水中浸过一样渗出寒意,“及时让医生进行心理干预……”
林曕北胸口剧烈起伏,抑制不住冲动,“心理干预?你就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心理医生身上吗?
她跟你一样,也在焦急地望着门口,你应该知道她在等谁!”
突如其来的沉默,宛若深夜的大海,陷入深深的沉寂。
呈现出漫无边际的黑暗,带来难以言说的压抑。
林曕北努力压制怒火,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傅承屹,你确定不去看看她?”
男人青肿的侧脸,线条一片冷硬,“我去看她,她会比较好吗?”
“总归不会比现在更糟!
傅承屹,你真的很难懂。
她现在需要你,你却又想把她推开。
难道要等她再次重伤痊愈,不再需要你了,你再巴巴地贴上来吗?”
回应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林曕北当然明白,深夜的海只是表面沉静,内里暗潮涌动,随时会翻涌而来,吞噬一切。
他嗤笑一声,“随便吧,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他摔门而去。
顷刻间,病房暗寂下来。
风吹在玻璃上的声音,显得尤其清脆。
仿佛有什么突然碎掉了一样。
傅承屹打给程斌,要求出院。
直到他坐进车里,程斌依然惴惴不安,“傅总,检查都没做,真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