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应,紧紧攥住他的手……
傅承屹记不清她几时才在餍足后沉沉睡去,可他恋恋不舍,不想也不能睡。
先是紧紧箍着她,后来又小心翼翼抽出手臂,坐起来靠在床头,手先后落在她的头上、发上、肩上。
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思绪从未停歇。
他不止一次想起她签好离婚协议书的前一晚,也想起车祸之前的那一晚,还有她十八岁那一晚,很多很多……以前的她主动热情,她的爱热烈奔放,这些是轻而易举,他不懂珍惜,现在却成了求而不得。
清晨第一缕光照到窗户上,却穿不进厚重的窗帘,微暗的光依然晕染着大房内的一片旖旎。
又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睁开惺忪睡眼,喉咙干哑像是滴水未沾徒步走出整片沙漠,发出几声并不清亮的轻咳。
浓长的睫眨了又眨,盛南伊艰难辨识着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陈设。
“醒了?”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炸开,也唤醒了封尘的记忆。
盛南伊扯着薄被惊坐起来,看见是傅承屹的一瞬有那么一丝庆幸,可这份庆幸又迅速被推翻。
她埋在心底的活动并没有被傅承屹精准捕捉到,他只是觉得她一脸漠然,不悲不喜,不怒不欢,心底泛起那么一丝不爽。
“昨晚……是我救了你。”霍霍黑瞳盯着她,薄唇轻启,漾起些许轻笑。
“哦。”她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往床边挪动,四下打量,认出了这是哪里。
“我说,昨晚、是我、救了你!”他又强调了一遍,语速特意放缓了,语气也加重了。
盛南伊已经披着薄被子站起来了,回眸轻蔑一笑:“所以呢?你很委屈?”
傅承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