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上有四个人,一位国王,一位王后。
以及一位母亲和她的孩子。
唯独没有什么领袖。
洁白丝线入肉,寸寸沁红,虽苦虽痛,然面不改色。
白色夫人原以为这以智慧着称的种族,在涉及自己生命的选择时多少会犹豫半分,可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起,那些被白王压下的丝线竟好似没了阻力,犹如根根利箭刺入了赫拉的脖颈。
“赫拉,为了一个孩子,何至于此?”
白色夫人看着眼皮缓缓耷拉下来的赫拉,轻叹道,生命气息的流逝对她来说感知并不艰难,赫拉竟是丝毫不留手,那丝线已然入肉数寸有余。
“草民以死谢罪,只愿王后原谅草民刚才那番冒犯,不计前嫌,好生对待我的孩子。”
“如此,死而无憾。”
赫拉的话语渐渐吃力,那丝线也因她的状况微垂,远远看去,好似就如她身体里自然生长的毛发一般。
根须攀上了赫拉的脖颈,一边将深入其中的丝线拔出,一边散发着微光治愈着赫拉的伤口,不消片刻,她那尽显颓色的面容回转了许多。
“王后大人,圣言已出,您可曾是要反悔?”
赫拉只觉白色夫人此意,是对她刚才行为的不满,于是便唤出了更多的丝线朝自己刺去。
根须将那些丝线压下,没给赫拉再次施展的机会。
“如你所说,圣言已出,我定当不会反悔。”
白色夫人站起身子,抱着襁褓向着王座踱步而去,声音也变得不再冷漠。
“你的孩子,我会替你抚养,但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不由你。”
“你不再是那个自由的赫拉,你的生命,已然归属圣巢。”
“你听明白了吗?”
赫拉直起身子,再次向着地上磕去,血液的暗红再次变得鲜明。
“草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