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中的杨二心中踏实了,反而冷静了下来。
“主公,不!不!不!下官失言了。该称陛下才是。”卢照邻觉得失言忙自己纠正道,这一纠正,竟惹得众人齐声大呼道:“臣等恭迎陛下回府。”
杨二听了有些不适,钻出车门,看向大家。
“陛下,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可谓惊喜连连啊!三日前宇文化及大军攻破了京城,驱离了伪皇杨勇,正待陛下返京登基啊!”卢照邻高声叫道,似乎是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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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真是令本王一惊啊!竟真如此之快?”
“陛下,这是宇文先生发至京城的快报,报捷快马沿途都在叫着,京城城破,伪皇已逃往汉中,这已是洛阳城人皆尽知的事了。”山东千户李太智一脸喜色的上前说道。
“可有缴获传国玉玺?”
“陛下,玉玺被杨勇出逃时带走,宇文大人那里未曾见到。”卢照邻说道。
杨二此时已经将军报匆匆浏览一遍,双手将军报一合,厉声说道:“没有玉玺得位不正,令宇文化及安抚京城百姓,收编皇城禁军,搜捕太子党人。再令张恒无论如何也要劫获传国玉玺。一日不见玉玺本王便一日不返京,不称帝!”杨二并未流露出喜色,反而有些不快。
卢照邻听出杨二心中不快,忙低头答道:“是,主公,下官这就派快马回报宇文大人和张大人。”
众人见了也忙将脸上喜色收起,紧随杨二进入府中。
晋阳唐国公府。
李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态度显然已经激怒了李渊,虽然手中柴绍的密信为此已经替李靖开解,但李渊还是有些不满。
“哼!李靖未按本公之意南下直取蒲县,打开通往河东郡的大门,却私自改变行军路线,采用声南击西之策,突袭了河套之地。虽占据了大片富饶土地,也能起到牵制晋王大军的目的,但却忤逆了朝廷的旨意,陷本公与不忠不义之地,实乃可恶至极!”李渊拍着桌案对下面众文武说道。
“唐公,我唐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巧取了诺大一处河套之地,老夫以为实乃一着妙棋啊!唐公试想那河东郡乃是晋王杨广的起家之地,根基之所在,如若冒然去攻,则我晋阳与河东便彻底为敌,没有丝毫盘旋的余地了。现如今河东强而我晋阳弱,与河东为敌实为不智。但那河套之地却全然不同,那里原本便是朝廷直属之地,未有分封,人人可占。我晋阳得了河套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就是那晋王杨广对此也无话可说。同样是牵制了晋王大军这点并未忤逆朝廷旨意,只是出兵的方向不同罢了。老夫甚至认为占据河套对今后我晋阳有大利。”尚书令裴寂对李渊说道。
“哦?有何大利于我?”李渊听了裴寂之言火气略消一些,同时也不解的问道。
“唐公,如今晋王杨广以宇文化及为帅兵出百万围逼京城,京城中只35万守军,看似不少,但却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享乐之兵,如何能与百战精锐的晋军为敌,败亡只在朝夕罢了。杨勇如败则必将退位让贤于晋王杨广,这是大势所趋。待到那时,这天下能与杨广为敌者唯有我晋阳一处。那时,他若发兵来攻我晋阳,我河套之兵便可南下去取他的京城;若是去攻我河套之地,我晋阳大军则可南下横扫他的河东郡,如此我晋阳便和河套成为犄角之势,相互依托岂不为好?”
“裴尚书所言极是,眼见攻取河套乃是兼顾当前面向长远之计,李药师之见在我等之上,我晋阳有李靖乃晋阳之幸也!”兵部侍郎唐俭出班说道。
“嗯!经玄真这一调拨,本公也看得清了些。如此说李靖真乃名将也!但何不先报知于本公,非要自作主张呢?此风不可涨!当下不为例。”李渊想通之后怒气顿消,但仍不快于李靖出兵之后的私自做主。
“主公,此乃李靖谨慎之处,谁知我晋阳有多少河东暗探?若是走漏了消息便再无挽回之地了。”唐俭又为自己下属开解着。
“茂约不必为他美言,本公就原谅他这一回,但不可再有下次。”李渊对着唐俭挥了下手,示意他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