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令旗如血欲滴,晚风飞扬……
“他们只是不相信一个只会写字的文官,能掌军而已。”凌书墨目光沉静。
就像当初没有人相信:一个右手残废的人左手能执笔,一个瞎子眼盲能作画。
蓦然间,凌书墨抬起手臂,感受到这日有些阴雨。
如今的兵力不够,定州也已似乎不太安稳。
“阿砚,近日阴雨。需暗中加固城墙,把护城河都疏通一下!还有,我近日公务会睡在营帐里,阿白那里你们一定要多加照看。”
阿砚犹犹豫豫的:“白公子,说他最近也有公务,得卧在外面十天左右。”
“你说什么?!”凌书墨一怔,吃惊的睁大眼。
定州城一个院子的屋内。
木桌上立着十来个扇面,几乎都被夹子夹住,排成几列。
最为惹眼的是,青黛色的墨,花青的笔,摆满了各处。
白豌与洛文祺,沈竹月相对坐着。
白豌手里拿着画笔,凝神画着扇面,郑重其事。
身上还披着厚厚披风,把暖意裹着缓缓落笔。
虽然,因为无数次的困境,导致他的画技已经恢复当年,甚至比从前更甚。
但是,他身体却不及当年那般能扛,熬不到半夜就会困倦,不得不喝浓茶提神。
洛文祺显然已经画不下去:“呐,小白。已经熬了七日,你真的不休息一下吗?”
白豌饮了口茶,尽量平和语气:“赶给灵禹货商没有几日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今他们是用画圣的名,做着画匠的事。
若是七年前,这种量产他们二人也压根不会做。哪怕皇帝后妃也不可能让画那么多。
若不是为了帮助筹集收复兖州的军饷……
洛文祺叹了口气,感觉这小白画图的速度真是越发快了。
他不过才画了三个,小白十个都结束了。
这个样子的韩妙染,可不是当年那么恃才傲物,也不会每一幅都思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