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女人疯疯癫癫地来回重复着这几句话,时而低声哀求,时而高声尖叫。
这座屋子的铁门与其他的不同,上方是像监狱一样一道道竖着的铁栅栏,散发出一股重盐的咸味儿。
透过铁栅栏,里面几乎没有光线能够透进,扑出一股浓重的猪圈似的臭味儿。
黑暗压抑的氛围,他觉得自己待一天就会疯,更别提钱丽萍在里面待了十六年了,而且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解决。
“丽萍,我给你带了好玩儿的东西,你过来看看?”
他撒谎了,时间不充裕,而且不想打草惊蛇,他根本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里面躁乱的叫声哑了一下戛然而止,好像被陡然割断了喉咙。
他蹙起了眉,脑袋逐渐凑近铁门,努力想要看清钱丽萍在什么地方去,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铁栏杆了……
一双充满恨意的血红的眼睛猛地贴在栏杆上死死地瞪着他。
红中透着青,好像月饼里粗大的青红丝一样,又像两汪深邃的血井,几乎要与他贴在一起,冰冷的呼气扑过来。
长长的黑黝黝的头发遮住了一整张脸,她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瞪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