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设图诚意满满的相邀,薛承誉稍作考量,随即便应下了去联络他阿爷薛贵,神丘道调派十五艘艨艟巨舰来西沃沮城。
只是,他要求让人送信去,设图和大祚荣必须选派好手,从海上沿着那份舆图行驶到神丘道治所。
“入冬之后,西北风大盛,从西沃沮到神丘道不过七八日便可抵达。”
薛承誉一边思忖计算,一边解释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去做。
“而且,巨舰与小舟不容,贸然行驶到未知的海域,风险实在太高。所以,你们必须先证明这份舆图确实能走得通。”
他的要求很合理,本来就有求于人的大祚荣和设图,自然不会罔顾。
虽然靺鞨诸部落基本上没有什么善泳者,而沃沮人之中有不少熟悉出海操舟楫之人,让他们派人驾船即可。
唯一的问题是,薛承誉这边也需要派人跟着,亲眼证实这条道路的可行。
但问题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海上说不准的事情实在太多,而薛承誉又是薛贵的嫡子——若是他在海上出了事情……
别说三方人马联合了,谁知道承受丧子之痛的大周主帅,会不会对提出这个建议的靺鞨人和沃沮人举起旌旗,摆出刀兵?
可如果薛承誉不上船同去,没有了足够分量的人说话,他也不敢保证,自己阿爷看了书信之后会不会觉得这条奇袭之计太过冒险,根本不会派出那些巨舰北上。
要知道,大周的楼船、海鹘船不仅造价糜多,在扶余这边还没有足够的工匠来就地建造,损失一艘就少一艘。
而那些大海船,最大的作用还是大周神丘道府兵们的一条重要补给来源,也是在紧急关头的一条退路。
别说薛贵这样的一方节度了,就是普通的将军,也不会轻易浪费如此宝贵的资源。浪战必危,这是兵家不能犯的错误。
“此行,我跟着走一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