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后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冷宫半步,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诛九族!”
俨然开口。
话落,抬步离开。
“你不能这么对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的母妃!”
侍卫刚走到萧太后面前欲扶押,她忽然回神,跪蹭着往后躲开侍卫,朝时吟跪爬了几步,不死心的竭力哭喊。
时吟跨出去两步的步伐一顿,迟疑了片刻,幽幽转回头去,无甚波动的打量了她垂死挣扎的模样一眼。
“不过养母而已,况且,莫说尽职,连资格都没有。”
轻飘飘的丢下话,抬步就走。
“轩辕时吟!……你竟然为了一男子,不顾皇家脸面制裁本宫?本宫作为国母数十年,你竟然说废就废?”
脚步才跨出去一步,萧太后眸色一冷,泪眼模糊的冷笑盯着时吟的背影,质问。
时吟身形微顿,迟疑的将后面的脚收上去,不急的转过身去,淡漠无澜的视线落她身上。
不急开口时,却皱敛了丝眉目,眸色幽冷。
“本王的人,不管在谁那受了欺负,所有,本王都会替其讨回来,不管魑魅魍魉!……何况,你这水性杨花的浪荡之人?”
今天她有此下场,全因她动了他的人,对他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对于私心,时吟便就那样赤裸裸的应了。
此话落下,萧太后绝望的一呆,颓瘫坐了地上,泪眼汪汪,未干的泪迹挂在脸上,痴怔傻愣模样伏坐地上,如木偶般没了灵魂。
未等萧太后反应,时吟淡漠的瞟了她眼,转身走了。
——
时吟从没对女子这般动过手,萧太后是唯一一个逼他动手的人。
自从做了皇子,他寻常都是懒于亲自动手的性子,只要听雨在,他都只是一个眼神,听雨代替的。
然,却是只要是遇到古瑟的事,他寻常便都是亲临亲为。
半路,听雨跟若尘看到他们家公子这样出来,愣是痴愣了好几许。
不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敢问,只得赶忙去安排车辇。
就那样,时吟在大众朝臣的目光中,抱着古瑟离开了皇宫。
一路,听雨跟若尘都看时吟沉着脸色,气息低压。
若尘见古瑟在他怀里没甚动静,敛蹙着眉头细打量了一阵,看时吟神色虽沉穆,却并不急,想来无事,倒也没那么担心,只跟着他们出了宫,入了摄政王府。
那会儿看不到时吟有多心疼,但他将古瑟轻放到床榻时,不由思及去水牢看到的情景,心便痛了。
当初人被泡绑在冰冷的水里,水没到脖颈,人不曾清醒,脸色却煞白,嘴唇冻得乌青发紫,没有一丝生气,仿没了气息般。
只一眼,便如一道利刃骤然刺在他心口,窒息得手脚都僵木,眼眶瞬息便充血红润了。
他当时脑袋思绪未曾跟上,人已经动了,手腕一翻,将人捞了上来,半跪地上慌张无措的抱怀里施法将其身上的水烘干后,又扯了自己的大氅包裹了其身上还不够,手上灵力亦输了过去……
现在思起,他的心口都是哽涩窒息的痛。
望着面前此时呼吸平静的人儿,时吟深呼吸缓了口气,紧蹙着眉头,将人轻轻平放了榻上,细腻的替其盖撵被子。
然,被子盖撵到一半,方才放被子里的手突然伸出,一把便抓了他的手腕。
时吟心下一惊,抬起眉目望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扭头望向其手的主人。
“时吟……”
时吟便看到自己瑟儿眼睛未曾睁开,却是先唤了自己,声音低轻,有些沙哑。
音落后,才见他缓睁开了眼来,注视着游离的目光在他面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