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殿中忽然光雾一散现,时吟蓦然显现。
萧太后跟殿中的宫人便看到,那摄政王手里,大氅裹抱着的便是那侍卫之前送进水牢的人儿。
摄政王寻常披的狐球大氅裹在那小公子身上,逶迤于地,明明应是从水牢捞出来的,却没有水滴落,像是很干净利落,只是,人儿窝藏在摄政王怀里的大氅下,未醒。
如若人未曾寻到,或许还有狡辩的机会,这人都从水牢里捞出来了,怎样都辩解不了了。
萧太后闻声而愣,然后看到显立的人后,倏地瞪大了眼睛,不知不觉中害怕的不由缓站起了身来。
“摄、摄政王……?”
“啊哈……!”
身形未曾站直,时吟拧眉扫了眼殿中跪的那侍卫,身形忽一晃,近身萧太后身前,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
萧太后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蹭着地摔滑了出去,当即吐了口鲜血出来,发髻上珠钗散了一地。
蓦然的发生,萧太后身边的宫女都惊得忘记了反应,木讷的站着,神色惊恐。
“咳咳咳,摄、政王,你、你竟敢踹本宫?咳咳咳……”
萧太后勉强爬坐起来,双手撑地,被血呛得咳嗽了几声,虚弱的道了句。
“都滚出去!”
时吟眸色一冷,微眯了丝,扫了眼殿中回神慌张跪伏地上的宫人,寒戾的视线落在了萧太后狼狈的模样上。
众宫人吓得一哆嗦,躬着身子低埋头颤颤巍巍匆匆退下去,掩紧了殿门,殿中一瞬死寂。
时吟幽冷的视线锁在萧太后身上。
“踹你怎么了?”
待众人离开,他冷漠开口。
“本宫可是太后,论辈分也算你母后!”
萧太后眼眸痛得泛红湿润,瞪着时吟气势怒斥。
时吟眉头拧皱,嘴角清冷一勾。
“你配么?”
“本王的人,你也敢碰觊觎?”
后面这十几字,时吟落得寒戾如置冰窖,敛眸眼神幽深森冷。
这女人,红杏出墙惯了,竟然连他瑟儿的主意都敢打!
闻言,萧太后一瞬惊恐呆怔,瞪着眼睛痴痴的望着时吟,身子不由微微颤抖。
时吟不急的一步步缓走了过去,她便害怕的用手支撑着身子往后挪。
“你、你胡说!本、本宫怎么可能会觊觎这种低贱的贱民。”
听到'贱民'两字,时吟缓尔的脚步一顿,倏地皱紧了眉头,微眯眸盯着地上狼狈却要强的萧太后。
忽然间,萧太后便双手捂了脖颈,像是无形中有只手掐着她脖子,将人轻飘飘的提了起来。
萧太后挣扎着,忽然如只被提起的疙瘩猫,自己捂掐着自己的脖子幽幽浮了半空。
“轩、轩辕时吟,你、你不能……”
“砰!”
'这样对我'这几字未曾出口,她人突然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了旁边的案上,案几被撞移歪,上面的东西被瞬然撞得凌乱,甚至有滚落了地上。
“本王可不是父皇,因为颜面,能隐忍你水性杨花、秽乱宫闱!——本王忍你很久了!”
萧太后未来得及动身形,已然一口鲜血吐出,伏在地上爬不起来,时吟步伐徐尔,已然不急的停步在她面前。
她趴地上望着时吟的脚步停在她扒地上的手指一两寸前,手蓦然一颤,忌生生抬起头来,嘴角挂着血,巴巴的喘息着望着时吟,张了张唇欲说什么,没发出声来。
时吟目光幽冷瞟下,冰冷甚至厌恶开口。
“——轩辕筱,因为你的教唆,不曾教好,方才丧了命,轩辕氏的储君便就这样被你害了,你竟还有理由去仇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