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那不起眼的小小王氏,竟然会突然发展到如此地步,成为他的心腹之患。
“王守哲此人,心机深沉,诡计多端。若非是他,安郡王又怎么可能趁势崛起与我分庭抗礼?”
“若非是他,赵志坤与我,又怎么会陷入如此被动境地?”
“玉清,咱们可有机会派遣刺客,在大朝会前彻底结果了此獠?给予安郡王重大打击!”康郡王的脸上掠过狠辣之色。
洛玉清苦笑了一下,摇头说:“王守哲的行踪,属下一直在派人盯着。可他多半时候都宅在王氏主宅中不出来,最近因为三司的禁足令未解,他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乾王氏虽然没落了,可也不是好欺负的,等闲人手潜入……那是送死。”
她搞情报工作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可从未见一个目标如此死宅,蹲一个地方都不带挪窝的,想找个他落单的时候,都愣是找不到。
“哼!”康郡王怒哼道,“此人非但可恶,还极为狡诈。据说陛下拟旨,准备召他参加这一次的大朝会。以此人的心机和行事手段,多半会在大朝会上兴风作浪。”
“王守哲啊王守哲,既然你执意与本殿下为敌,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正所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你王守哲能躲在大乾王氏主宅不出来,难不成,你长宁主宅的那些人也能躲么?”
“殿下想要釜底抽薪?”洛玉清眸中思绪滑动,盘算着说道,“据说这个王守哲非常擅长借力打力,料敌从宽。属下便一直盯着与长宁王氏有关联的那些紫府境修士,现如今,他们都各有各的去处。”
“火狐老祖,钱氏的两位老祖的行踪,都可以确定是在各自的家族之中……昨天还收到消息,燕氏老祖出现在了燕氏主宅。如今应当是王氏主宅最为薄弱之际。”
“根据情报,王氏目前疑似自己拥有两个紫府境战力。其一是镇族灵兽王璃珑,目前客居在皇宫内。此外,王氏疑似从公冶氏弄到了一尊紫府境的傀儡……”洛玉清一通盘算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既然王守哲入京,以他一贯小心谨慎的个性,多半会有傀儡随身护卫,所以这一尊紫府境的傀儡多半在他身上。殿下准备如何釜底抽薪?”
“好好好,我听说王守哲颇为惧内。”康郡王喝着灵茶,眼神转动着算计道,“若是能擒获王守哲的老婆,以及一些关键性族人的话,未必不能令王守哲投鼠忌器。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不能动用我们明面上的高手。”
“玉清,是时候动用乌氏兄弟了。”
“乌氏兄弟?”洛玉清眼神忌惮不已,“他们两个脾性桀骜不驯,又是仙朝通缉犯,会不会出手太重?”
“乌氏兄弟擅长潜行匿踪,盗窃与刺杀能力非常强大。不过他们既然愿意投靠本殿下,自然是惜命之徒,若是胡来,本殿下岂会容得下他们?”康郡王说道,“玉清不放心的话,我可再请‘信老’相随。信老乃是紫府中期,即可压阵,也可防止意外发生。”
“有信老在,也能对乌氏有所节制,那玉清也放心了。”洛玉清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用最快的坐骑飞辇,让他们赶在大朝会前突袭王氏老巢,生擒柳氏,好给殿下创造机会节制王守哲。”
“一切都辛苦玉清了。”
随着康郡王与洛玉清的商议之后,一系列的安排便布置了下去。整个康郡王集团,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了起来。
……
安国公府。
这些日子,安国公府陷入了焦头烂额之局。家族寄予厚望的神通种,作为内阁首辅的继承人培养的赵志坤,陷入了走私通敌一案之中。
而近乎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家族大长老赵宏伯,也遭遇到了牵连,“羞愧难耐”之下,请辞了内阁首辅一职。
尽管,因为赵氏自罚得及时,没有受到牵连责罚,甚至还得到了陛下几句类似于“大义灭亲”之类的褒奖,但其在民间的声望依旧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据传,陛下已经有意要让定国公府的寅达老祖暂代首辅之位,以稳定局面。
正所谓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
国公府曾经若市的门庭,如今门可罗雀,再不见往日热闹。甚至于,相当一部分赵氏的产业,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神通种子赵志坤的院子,依旧是那般灵气盎然,生机勃勃,只是院内的一些仆从下人,却少了往昔的自傲,一个个低眉敛目,百般谨慎,就怕有半点行差踏错。
主厢房内。
赵志坤夫妻两个神色都颇为惨然,对桌而坐,眉宇之间都有些愤愤之色。
尤其是赵志坤,精妙的炼器机关——“锁神枷”,仿佛一件甲胄般从他腹部延伸到面颊之上,将他紧紧裹住。
腹部气海玄核和头顶灵台之内,都有如牛毛细针般的物体深深刺入,一旦动用神念与玄气,便会痛不欲生。
“锁神枷”,这是相当昂贵的炼器造物。
向来只有紫府境修士罪犯才有资格享用,一旦被套上锁神枷,十成实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这种厉害的刑具,赵志坤只在炮灰营中见到过,只是当时的他,怕是连做梦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这东西会用到他身上来。
不过,若无锁神枷,陛下也不会特赦他回家陪伴家人,团聚一些时日之后,再押去域外战场的炮灰营。
“夫君。”
姜氏一脸心疼地牵着赵志坤的手。
她虽不是大天骄,却也是天骄中比较厉害的血脉,修炼条件优渥,加上自身努力下,不足三百岁就成了紫府境。
如今的她样貌依旧风韵十足,成熟温婉的气质下,犹有几分年轻之时仗剑而行的仙子风范。
“元香。”赵志坤苦涩地说道,“是我对不住你,这段时间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夫君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姜氏嗔怒道,“你我乃是夫妻,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哪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只是妾身不甘心呐,你为康郡王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为他扛下了……他却干了些什么?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与你撇清所有关系。”
“夫君,你知道外界都是怎么传你的么?明明是自己为了还赌债而走势叛国,却为了减轻罪罚,还要无端攀咬康郡王!”
“什么战场军神、大乾俊杰,不过都是粉饰出来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