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烟老祖的剑光强势而密集,根本不给洪庆老祖反击的机会。便是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反击,也会被珑烟老祖密集的剑气逼得不得不回防。
洪庆老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硬接,然后在可怕的剑势之下被逼得步步后退。
连续十几剑之后,他胸中气血翻涌,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珑烟老祖冷哼了一声,这才收了剑。
她就像是一个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一般,踏着轻缓的步子从空中飞踱而回,重新落到了原来的位置。
好家伙!
无论是陇左王氏,还是陇左章氏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他们都被震惊到了。无论是哪一边,都没有想到最终竟然是如此战果。
唯有王守哲,对此战果毫无意外。
珑烟老祖为家族崛起,经历过一次一次的生死搏战。相对于陇左章氏的章洪庆,珑烟老祖的战斗经验反而更加丰富。
除此之外,便是珑烟老祖觉醒的第五重血脉了。能在天人境觉醒第四重血脉便已堪称是天骄,她这第五重血脉,岂同等闲?
否则的话,那阴煞宗的天骄阴玉泽,又何必为了嫁衣血蛊皇甘冒奇险?
今日不过初露锋芒而已,却已尽显珑烟老祖身为大天骄的风采。
“洪庆老祖。”王守哲背负着双手朗声道,“你们陇左章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此事究竟孰是孰非,彼此心里都明白。你若真想欺人太甚,我们长宁王氏断然不会看着家族主脉受此欺凌。”
“你若不服,我们珑烟老祖大可以回归祖脉,认祖归宗。反正我们长宁王氏和陇左王氏都是一个老祖宗,也没什么丢不丢人。只是别怪到时我们王氏,盯上了你们陇左章氏。”
王守哲这番话,让章氏噤若寒蝉。
一个家族分出支脉,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而同样的一个支脉,在多年之后认祖归宗,重归主脉,同样不是什么罕见之事。
章洪庆脸皮子抽搐几下,似乎还想说什么。
珑烟老祖冷笑:“你若是不服。我不介意继续打,打到你服为止。”
章洪庆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被憋了回去,极为憋屈。
不过他终究是人老成精,懂得审时度势。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便仿若无事般地嘴角一咧,说道:“守哲家主说笑了。我们与陇左王氏不过是些小摩擦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矛盾。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好像的确听老祖宗说过,向陇左王氏租借了一大片田地。当时我们双方的祖上关系还挺不错。只是近些年来才渐渐生分了。”
章氏众人,都是噤若寒蝉,满心憋屈,可面对强势的长宁王氏,却又无可奈何。
“洪庆老祖既然已经想起,那是否可以办理手续,将我们陇左王氏的田地归还?”宙博老祖脸色冷冽道,“此外,拖欠的三十年佃租,也请如数奉还。”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章洪庆既然已决定认栽,自然不可能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
当下,他便指使家主章道用去处理此事,与陇左王氏办理交接手续。
如此一来,陇左王氏族人们纷纷喜不自禁。
多少年了?陇左王氏祖上打下的基业不断流失,这还是第一次将祖上基业收回。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要陇左王氏不断向上发展,迟早有一天,能够恢复老祖宗的荣光。
而章氏一众人则是垂头丧气,士气仿佛被打击了不少。
然而,现场最为尴尬的还要数那崔主簿。
他实在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长宁王氏竟然如此霸道,而章氏怂的又如此之快。如此一来,之前暗中协定的那些好处,他又该问谁去要?
他越想越不痛快,冷哼道:“长宁王氏当真是好生霸道,崔某领教了。他日终有相逢时,告辞。”
说罢,那崔主簿背负着双手就要飞身而去。
王守哲眉头一皱。
这崔主簿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傻瓜都能看得出来。先前不提,只不过是不想得罪官面上人物,也懒得与他计较。
但观他此刻的态度,此人恐怕非但生性贪婪,阴谋遭到挫败后竟然似还生出了嫉恨,仿佛错的不是他,而是长宁王氏与陇左王氏一般。
如此扭曲的三观下,难保他不会暗中做梗,给王氏下绊子。
心思一定,王守哲当下便出言喊住了他:“等等!崔主簿。”
崔主簿停住身形,回头不悦道:“守哲家主还有什么指教?莫非,你还准备指使家中老祖,揍我一顿不成?”
说话间,他嘴角还露出一丝嘲讽,似是笃定王守哲不敢乱来。
“守哲。”王宵叡悄悄拉了拉王守哲衣袖,“这位崔主簿来头不小,莫要随意得罪他。”
“宵叡族长。”王守哲毫不避讳的朗声道,“今日我们已经得罪了他,以他的心性,怕是不会轻易罢休。无妨,既已得罪,不如索性将他得罪得更彻底一点。”
王守哲是何等人物?他向来是极为谨慎之辈。
不同于陇左章氏这种家大业大,拖家带口的世家大族会有各种顾忌。像崔主簿这等人,若是真心使坏的话,恐怕防不胜防。
既然他明显露出敌意,王守哲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