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临笑盈盈说道:“这么大笔钱,我自然是不放心只在此等候,还是一同随行的好,姑娘一旦凑够了钱给我便是,也免得姑娘再跑一趟,你说是不是。”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白墨连连摆手道,“真的,你就在此等我,我还要去替这位大姐找杀她儿子的凶手,很危险的,我看你还是不要跟着的好。”
一听白墨这么说,序临顿时激动道:“那再好不过了,我就喜欢刺激,你只管抓你的凶手,我保证不碍你事,这样我也好随时盯着我的钱,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在此干等,岂不是叫人白等了……走吧。”
序临说着就捏起白墨袖子上一点轻纱,大步朝前走去。
“唉唉唉……”白墨担心衣裳被对方扯破,一时只能顺着对方的力道走,“你放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可对方既不怕打,也不怕掐,更不怕扯,总之那点衣角就像是长在了他两根手指间,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挣脱不掉。
“你就别想着甩掉我了……”序临说着,对一边已经不再哭泣的妇人说道,“大姐,你走前面给我们带路。”
那妇人有些搞不懂状况,只是盲目听从,顿时迈开腿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白墨虽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债主”的身份很是怀疑,可眼下他的确没有摆脱他的理由,便松口道:“行了,你跟着总行了,先松手,小心将我衣服弄坏了,这衣服也值五百金。”
序临拽着他衣角的两根手指如得了指令一般霍地松开,并露出一个侥幸的笑。
而白墨却沉了脸,心中将自己骂了一顿,他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一招将这家伙打发呢?
真是猪脑子。
几人随着那妇人很快就走出了考煌城,最后是越走越荒凉,直到走到并不像有人烟的地方,才看到一座茅草屋。
屋前有一小块小院,院前面有两块小得可怜的田地。
那妇人指着门口院边的田地,瞬间红了双目:“我儿子就埋在那里。”
白墨看了下,并未寻到埋孩子的地方,而除了这处茅屋,四下皆是丛林,看来是个单家独户。
院中竹竿上晾的几件衣裳上,皆是女子布衣与小孩儿的衣衫,白墨忍不住问道:“就你与你儿子住在此处吗?孩子的父亲呢?”
那妇人神色更是悲戚,又开始掩面哭泣,一面哭一面说:“孩子父亲早没了,也是不明不白地就不见了,至今下落不明,离开的时候,我儿子还未出生,这都几十年了,留得我母子两相依为命,如今儿子也先我去了,我看我跟着我儿去算了。”
白墨觉得这妇人可怜,不由得搀扶着那单薄的身子,可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大小宝也已经不住抹眼泪。
只有序临目光一直在院前那块土地上,惑道:“这里当真埋的是你儿子吗?”
几人将目光移到那块土地上,可看不出到底埋在何处,因为眼前这块土地极为平整。
那妇人指着一处,凄然道:“就埋在那里。”
白墨带着白纱斗笠,只朝小宝扬了下头,小宝便走到那妇人指的地里,不二话,直接跪在地上徒手刨起来,紧接着大宝将一脸的鼻涕眼泪一擦,也跟过去帮忙。
没多久已刨到了一截白森森的骨节,大小宝忙加快手上速度,没几下就刨出了一具完整白骨,看白骨身架,的确是个小孩模样。
白墨看着小宝手中的白骨,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人下土,少说也要三年才能化成这么干净的白骨,可明明那妇人说才死去几日。
“怎么会这样?”那妇人大叫着趔趄抢前一把将大宝手中的白骨夺过,惊恐万分地看着手中那副白骨,不断喊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变成这样啊……不可能……”
白墨见那妇人已接近崩溃,连连叫大宝将白骨拿走,而那妇人却死死抓着手中的白骨不放。
无奈,白墨只得上前,对那妇人安抚道:“死者为大,你还是放手吧!”
“不不不……这是我儿子,我儿子被什么东西吃了,你们看我儿子被什么东西给吃了,我不能再让他待在那里,我要护着他。”
那妇人已神志不清,抓着那一把白骨紧紧抱在怀中,犹如是她唯一的东西,谁也不能从她手中抢走。
这时,序临突然走到妇人跟前,俯身打量着手中那副白骨,须臾,指着一处对白墨问道:“这处为什么是黑色?”
由于那妇人在大宝怀中拼命地挣扎,所以很难看清楚,好在大宝又用了点力,将那妇人完全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