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自从与零界断意后,所有族人便不能通往天阁定魄,故而魔域将唯一的一片灵地,一分为三,三部族各占据一份,那块灵地便是整个魔域的生命之源,能够有效地阻绝灵云煞气,由此,他们便将城池落于灵地之中,将屋舍陷于地下,置在山体之中。
这时银楚宸刚巧走到一个书画摊位,突然停了下来,摊贩双手交叠放在心脏处,对着银楚宸行礼道:“公子可是有相中的字画?”
走在前方的白墨听见吆喝声,也折了回来,看着画架上挂着好几幅画,有些意外地问:“你是要买画?”
银楚宸不答。
白墨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猫着腰,摸着下巴,在一幅画中游目起来:“不错……”
银楚宸弯下身,取下那一幅他为之驻足的画,在手中细细端详着,画中只有两次落笔,一墨浅河晕一江之秋,一抹孤红寥满天霜雪,意境高远。
他刚刚只一眼,便不由自主地为之驻足,细看之下,那一抹红,当真恰似一人孤立在千里平湖深处,寒影倒浅风萧瑟,像是禁锢在无妄之地的孤魂,凄然悲怆,无法自拔。
“不瞒公子,”那摊主突然靠近银楚宸,小声说道,“这副画可是出自零界一位大者之手,若是想要,我可折五金卖给公子。”
银楚宸怎会不知,这副画正是红叶在被他父亲赶出家门后所画,不过一直被红叶放在离叶居,藏勾离的那个寒潭中,为何会流入到魔域?
就在银楚宸走神时,白墨突然凑了过来,看着银楚宸手中的画,也生出了欣赏之色,可转而又举起自己看中的那幅画,说道:“你看我这个也不错,花花绿绿的多贵气。”
银楚宸从震惊中回过神,斜了眼白墨手中那幅百花争艳的画作,色泽饱满,画工细腻,但略显庸俗,不像他手中这幅,虽然色泽单调,一笔就成,但却能映射心境。
白墨一本正经地将两幅画比较了一番后,还是笃定道:“你这幅只适合看,不适合买。”
“.....”白墨看了一眼那摊贩,似乎不想当着他面说他坏话,继而俯首在银楚宸耳边,小声道:“墨太少啦!”
“……”银楚宸反应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简直……
简直大煞风景!!!
“同样好看,为啥不买笔墨多的。”白墨一脸认真地说着。
却不知一侧的人,已放下画,冷然离去。
“喂!接下来怎么办?”白墨忙追上去。
银楚宸不答,径自在前方走着,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窄道子里,银楚宸忽地停下,转身将早已握在手中的一枚“灵结”递给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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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狐疑的自银楚宸手中接过来,打量了下,是一枚银铃,他之前在红叶昏倒在寒洞时见过,可此刻却没记起来,也只是觉得眼熟,在手中摩挲打量着,触手生温,也算精致,带着白色的穗子,“你刚刚买的?”
“随身携带。”银楚宸沉声道。
白墨神色却如跑马灯似的转换了个遍,最终定格在吃了一嘴泥的嫌恶神情上,黑着脸将银铃朝银楚宸递去,不悦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想死在这里,大可不要。”银楚宸冷然回道,自白墨身边错开,径直朝更幽静的窄道走去。
白墨脸色一沉,他本来认为这家伙给他的东西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如之前给他的血精,却不想这次好像不是,又看了看手中银铃,看上去挺普通,应该没什么威胁,这才慢吞吞收起来。
不久后,他们便来到了狼城中心,那座巍峨的“麦积山”下,那些远观之下的壮丽,终究也掩盖不了他原本的沧桑,带着古老的残缺,色调的差异不难猜出曾经无数次填补过的痕迹。
目之所及仍有许多处剥落的地方尚未来得及修补,不过山体上那些百态妖魅,在云雾袅绕中,他们闲暇自如,有俯瞰众生万象之态,满目迎春,又有笑对人间百态之姿,已经令白墨惊讶得张大了嘴,一时不能言语。
在外壁是一圈盘旋而上的青石台阶,能通到骨禹上的每一层住地,而细看石壁内,则有许多龟裂的甬道。
这些甬道犹如攀附在心脏上的血管那般盘根错节,虽险阻,但却有路可寻。
银楚宸就是打算带白墨,从这些龟裂出的甬道而上,如此就能绕过狼城主道,既隐蔽也更快捷。
就在银楚宸带着白墨顺着石壁中的甬道绕了没多久,一声熟悉且激烈的叫喊声阻了两人的步伐。
“你们不许打我爷爷……”
“怎么是羽的声音?”白墨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