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示意狱卒将赵汉光蒙眼的布条撤掉。
然而只看了一眼,赵汉光就慌忙避开了视线,心中不安达到极点!
——竟真是沈延川!
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的话,或许还有转机,可现在……赵汉光太清楚,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沈延川淡笑道:“不过,你家主子是否会感念赵大人这份衷心,就不好说了。”
赵汉光出了一身冷汗。
沈延川分明对他和二皇子的关系心知肚明!
他想为自己辩驳一二,却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是徒劳,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请恕微臣愚钝,实在不知世子之意。”
沈延川黑眸之中波澜不惊。
“本世子的诚意就摆在这里,就是不知道赵大人肯不肯要了。”
……
“主子,您刚才为何……”连舟随着沈延川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低声发问,“他们在天牢里待久了,手段颇多,未必不能问出点什么。”
他们所在的位置,天牢内最偏僻的角落,发生什么都不会为外面的人所知晓。
可主子竟直接——
“那些对他没用。”沈延川道,“萧成煊对他有知遇之恩,即便身死,他也不会多说萧成煊一个字。”
赵汉光这人生性谨慎,有时候甚至过于板正,若今日真死在这里,或许还会觉得本就该士为知己者死,以全大义。
“现在最想他死的就是萧成煊。越是这样,就越要保全他的性命。”
连舟恍然,立刻应道:“您放心,已经派了专人看守。”
沈延川点点头,忽然看到远处的夜空之上,几朵绚烂的烟花绽放。
连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好像是……柳弯巷的方向?”
沈延川扬了扬眉。
……
叶府的烟花放了好久,大半个京城都看见了。
一时间,叶家的这场闹剧,便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大街小巷。
街头巷尾,无数人谈论此事,皆是眉飞色舞,兴致勃勃。
沁阳郡主更是一大早就带着满满一马车的贺礼招摇登门,一说是补给叶璟言的生辰礼,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专门来给叶初棠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