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微微弯着腰,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指着楚清歌,嗔怪道:“实在太累了,为何拉我来夜游赭山?你这家伙,总是这么突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埋怨。
楚清歌没有立刻回答,他松开凌知念的手,缓缓走向前,目光投向远方。那深邃的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知念,你看。”他轻声说道,声音在夜空中飘荡。
凌知念顺着楚清歌的目光看去,顿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叹。远处的万家灯火如同璀璨的明珠,在浩瀚星空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那光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壮观而又美丽。点点灯光如同繁星坠落人间,每一盏灯都像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凌知念被这一幕深深惊艳到了,她的表情变得十分陶醉,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仙境之中。“哇,没想到,这城内的夜景竟如此壮观。”她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一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
楚清歌此时却望着那一片灯火,眼神变得恍惚起来,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知念,你知道吗,曾几何时,我站在这山巅,怀念着从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浓浓的乡愁和对往昔的眷恋。
凌知念看向此时仿佛陷入回忆中的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轻地走到楚清歌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楚清歌继续说道:“看着这万家灯火,我似是回到了以前的家中,我娘,我爹,我萧府上上下下,其乐融融……那时候,每到夜晚,府里也是这样灯火通明。我在院子里玩耍,娘在一旁笑着看我,爹则和幕僚们商议着家国大事。那些画面,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清晰得让人心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念,声音也有些哽咽。
凌知念听后,心中十分动容,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疼地看着身旁这个高大而又坚强的男人。在她眼中,此刻的楚清歌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江湖侠客,而是一个渴望家庭温暖的孤独孩子。
“这些年来,我颠沛流离无所居,有时在山涧,亦或在树梢,我多么希望,能有一日,再融入这万家灯火中。”楚清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星空,仿佛在向命运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此时的凌知念已经感同身受,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楚清歌的手,像是要给他力量,“会有的,你会有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无比坚定,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楚清歌此时转过头,看向凌知念,脸上的表情十分欣慰。他从凌知念的眼神中看到了信任和鼓励,那是他在这漫长的复仇之路上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嗯,以前我不曾相信,可如今遇到你,我信。”他微笑着说道,眼中的光芒重新燃起。
凌知念落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她猛地抱住楚清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楚清歌也紧紧地抱住她,两人相拥在这山顶的夜风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清歌轻轻抚摸着凌知念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知念,以往是我骗了你。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利用你,可谁知后来,我却对你动心……我无数次想要告诉你真相,却又害怕失去你,我在这矛盾中挣扎了很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凌知念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楚清歌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真诚。“你多说点,今日说完,他日莫要再提了。”她轻声说道,她知道,只有把这些话都说清楚,他们之间才不会有隔阂。
楚清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好,我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骗你任何事。我会尽力去护你周全,弥补你。你是我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我不能失去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我们的感情,守护你。”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凌知念此时闭上眼,享受着楚清歌的怀抱,感受着他的温暖。“那我也想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楚清歌,还是萧之言,你就是你,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你自己。我爱的是你的全部,无论是你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愿意与你一起面对。”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在对楚清歌许下一生的承诺。
此时凌知念却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了楚清歌的喉头。那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却又饱含着深情。“好了,你莫要再多说一句,我原谅你了。”她抬起头,看着楚清歌,眼中还带着泪花,但嘴角却挂着幸福的微笑。
楚清歌看着眼前这个小哭包似的凌知念,心中满是爱意。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温暖而灿烂。两人再次紧紧相拥,仿佛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不远处藏着的逐风和宝笙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一起配合,瞬间,烟花飞升上天。那烟花如同一只只五彩斑斓的飞鸟,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无比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在天上绽开,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楚清歌和凌知念的脸庞。
——
书房内,气氛凝重的诡异,凌知念站在凌宴的面前,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恳切,身姿挺拔却又带着一丝女儿家的柔弱。楚清歌面色凝重在她身后站着,他的手紧握成拳,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凌宴,仿佛要从这位太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凌宴此时的表情十分难看,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凌知念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如今萧家冤案证据在手,翻案在即,我太尉府也牵扯其中,皇上定会明察,还请爹助我们一臂之力为萧府翻案。”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书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希望与请求。
凌宴听后,表情依旧如冰霜般冷漠,他冷哼一声,“你们回吧,我不会作证的。”他的语气强硬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凌知念听后,立即起身,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凌宴,“为何?如今证据确凿,萧家确实冤枉,并未通敌。”她的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固执。
凌知念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楚清歌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径自拔出剑对准凌宴。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剑刃上似乎流淌着楚清歌压抑已久的怒火。看着气势汹汹的楚清歌,凌宴猛地拍桌而起,“你这小儿,竟敢在我太尉府撒野!”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书房内回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