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韵略一思索,便伸手接过请帖,脸上露出了开朗的笑容,“我还从未参与过南楚的中秋宴,难得知念有心,不如王爷与我同去。”
姜义看着贺兰韵那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既然公主有意,本王答应。”
魏明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贺兰韵,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话,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义察觉到了魏明的异样,问道:“还有何事?”
魏明沉默了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逐风的令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半月前,有一神秘人飞刀传信,属下根据信中地址派出人马,竟在边关与当年威武将军旧部逐风等人取得了联系。”
姜义的眼睛一亮,“萧之言的暗卫,逐风?”
魏明点了点头,“不错,王爷,他还活着。”
姜义的心中涌起一股激动,“立刻传信,让逐风与其他活着的人回来,他们一定清楚萧家当年的案子。”
魏明躬身说道:“是。”
姜义的目光深邃,“那神秘人的踪迹可有留下线索?”
魏明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他低下头,“属下无能。”
姜义微微皱起眉头,“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相助……”
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姜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那神秘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夜如浓墨般深沉,笼罩着南楚边关的这座酒馆,酒馆在夜色中宛如一座沉默的堡垒,静静地伫立在荒野之中。
逐风那高大而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酒馆的厢房前,他的动作敏捷而利落,轻轻关上厢房门后,在屋内开始了巡视,这屋子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只有那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勾勒出屋内模糊的轮廓。
逐风的脚步沉稳而轻盈,每一步都带着警觉,他缓缓地走到窗边,那窗户紧闭着,似乎在守护着屋内的秘密,逐风那有力的双手轻轻地搭在窗棂上,然后猛地一推,窗户被打开了。
月光如水银般倾洒进来,瞬间照亮了屋内的一角,就在这月光下,突然有黑影闪过,那黑影的速度快如闪电,让人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下一秒,两名黑衣人宛如鬼魅般翻身进来,他们的动作协调而熟练,在落地的瞬间便迅速取下面罩,露出了两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旧部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望着逐风说道:“逐风统领,安康王府来信,要我们回京城相见。”
旧部乙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虑,“我们,回还是不回?”
逐风的眼神一动,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光芒在闪烁,他的声音坚定,“自然要回,依安康王与少爷的关系,应该是想为萧家翻案。”
旧部甲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僵住了,他缓缓地抬起头,那目光死死地盯住逐风,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那对视的目光中,蕴含着太多的痛苦与不甘。许久之后,旧部甲的眼眶渐渐泛红,他哽咽着,“若不是当年那封信没有送到……”
旧部乙长叹一声,他接过话头,“将军那时确实送了假降书给北燕。”
逐风微微转头,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旧部乙,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旧部乙微微眯起眼睛,“与假降书一同送出的还有给京中的急报。”
逐风的眉头紧锁,“京中没收到任何消息?”
旧部乙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这便是问题所在,那急报信中写得一清二楚,将军假借投降名义,引诱敌首出面相见,实则早已在暗中布好埋伏。”
旧部甲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的声音颤抖着“然而那信没有送到皇上手里,假降书也下落不明。我们最终等来的是,处死将军的消息。罪名,投敌叛国。”
旧部乙恨恨地咬牙,“萧将军枉死,萧家被满门抄斩,北燕大军压境,我军惨败,退守三百里。”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那寂静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突然蜡烛爆开了烛花,那微弱的光芒在这黑暗中闪烁了一下。
逐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那封信,与假降书,如今也仍未找到?”
旧部乙沉默着,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那酒馆的厢房之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房内的烛光昏暗,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投下晃动的影子,逐风静静地坐在床头,他的双臂抱在胸前,宛如一座沉稳的雕像,他双目紧闭,似乎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安心地休息着,然而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却显示出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窗户在那无形的力量推动下,缓缓地开启了,那轻微的“嘎吱”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逐风宛如一只警觉的猎豹,立刻从那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那锐利的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望去,在那朦胧的夜色之中,竟然发现外面围满了一众手持弓箭的暗卫,那些暗卫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从幽冥地府中冒出的恶鬼,那冰冷的箭头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