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起赶紧纠正:“收着点,都这么割。”

她示范了一下正确操作,左手拢着麦子,右手贴着地面割断秸秆,这样长短一致,方便后面捆扎和脱粒。

三个人学得很快,一下午的功夫一人割出一亩地。

“你们干活儿都悠着点。”苏云起满头黑线。

照这样的速度明天能脱完粒,再有两三天整地就好了,然后他们就得走了。

“知道。”

黑衣人连连答应,但到干活儿的时候全忘了,一个比一个动作快,尤其翻地的时候一锄头下去比苏云起挖得深一倍,石头草根全无处藏身。

苏云起算了算手上的银子,她卖药看诊攒了近百两,郑夫人和元浩轩的手下各给了一百两,应该差不多了。

她说干就干,当天就揣着银子去了县衙。

“你…你可知那片地值多少银子?”柳县令十分意外。

他不由想起之前有人控告她偷卖婴儿一事,难道是真的?

苏云起解释道:“之前寻了几朵银耳,前几日又有幸给严家少夫人接生,少夫人的娘家给了些赏银。”

这几天严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柳县令也有所耳闻。

据说老夫人想改孙子出生时辰,耽误了儿媳生产,婴儿出生时气息微弱,产妇受了刺激导致大出血,血浸染了一床棉被,产婆用了些特殊的法子才救下他们母子。

两条人命郑家多给些赏银也在情理之中。

柳县令劝道:“那片地并不是好的选择, 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地方?”

“我家的地被官田围在中间,根本没法种,所以打算整片买下来彻底归整一番,大人不妨给个优惠的价格,给我留点银子请人。”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真的。 ”苏云起坚定地说道。

柳县令让师爷拿来杏花村的官田记载。

“去年丈量的时候一共七十三亩地,除去你买的七亩,还有六十六亩,也不论水田旱地,全部按四两给你,抹了零便是二百六十两,这一季的收成都归你,但你得自己请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