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指缝，蝶梦秋看向陆云，只见他面露挣扎，似在跟一股无形之力角逐。

砰！

陆云身体包退，粗重的喘息声从口中传出。

蝶梦秋咽了口唾沫，透过洒落的月光，能依稀看见豆大的汗珠从眼前男子的额头上滑落。

下一秒，陆云再动，竟毫无征兆的将上衣脱了下来，引得蝶梦秋一声尖叫，赶紧将头扭了过去。

只见陆云腰间位置，那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黑点，如今竟已经长成了核桃大小，从中延伸出来的黑色纹路，清晰可见，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那些细如毛细血管的黑线在蠕动，扩散。

陆云一咬牙，手掌做刀，直接将这黑点所在的血肉切了下来。

随着鲜血飞溅，少说半斤肉被陆云扔在了地上。

刚才陆云能明确感知到，他又被这黑点影响情绪了，甚至让他做出极端行为，差点将蝶梦秋杀死，还好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停手了。

将黑点连通的血肉挖出，这一刻陆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如欢愉过后的空虚，这轻松也是短暂的，从那被挖走还在趟血的血坑中，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再次冒了出来。

不过相比之前核桃大小，这黑点小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

蝶梦秋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那瓶陆云之前给他的瓷瓶，小心翼翼的递了过来。

似乎是处于刚才出手的愧疚，陆云并未用沉默作为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然也没有接过蝶梦秋递过来的丹药，这种伤势对别人来说，可能痛彻心扉，但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太寻常不过了。

穿上衣服，陆云后退几步重新做回那块石头上，“我中了一种诅咒，它会影响我的心智和情绪，让我变得暴躁不受控制。”

“刚才就是这样，才会差点杀了你。”

陆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之前的提议不错，我接受了，我护着你，去找北冥鲲一族的人。”

蝶梦秋先是一愣，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自知不妥，又立刻恢复如常，但眼中那劫后余生的喜悦，逃不过陆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