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效让傅司渊意识昏沉，因为迫切想第一时间看到姜柔，他努力打起精神，不让自己陷入昏睡。

当看到姜柔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激动幸福的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姜柔看到傅司渊落泪，自己强忍的泪水也奔涌而出。

两人无声对视，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让几位护士感动不已，纷纷友善向姜柔告状，揭露傅司渊刚才在观察室像个小孩子嚎啕大哭。

姜柔抬手温柔为傅司渊拭泪，可是泪水怎么擦拭不完，她只得作罢。

她全程握着傅司渊的手，陪同医护人员将傅司渊送回病房。

安波医生详细向姜柔讲述病人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去忙工作。

护士为傅司渊打好吊针，也悄然离开，将病房留给姜柔和傅司渊两人。

由于是全麻手术，患者六小时之内禁止睡觉，姜柔生怕傅司渊睡着，便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监督他。

姜柔刚坐下，左手便被傅司渊紧紧握在掌心。

他幽深似海的瞳眸湿雾迷蒙，苍白的唇瓣掀动，哑声说道：“柔柔，我在睡梦里好像听到你问我，如果你一直在房间不出来，我会怎么做。”

姜柔抬起右手温柔摩挲他的脸颊，目光痴缠，强忍着哭泣柔声问道：“那你现在回答我，如果我狠心不理你，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傅司渊轻轻将她的左手覆到自己的脸颊，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那我就心甘情愿被孟珧活活打死，如果他打不死我，我就不吃不喝不去医院，跪到死——”

姜柔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但到底晚了一步，当听到“死”字，她的手直打哆嗦，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再次潸然落下。

傅司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改口：“柔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提那个字，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哄姜柔不要哭，可是他自己的泪水也不受控制落下来。

在姜柔的记忆中，傅司渊即便在她面前落泪，最多也只是零星落泪，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泪流不止。

仿佛将他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了。

可以想象，傅司渊经历了多么大的委屈，此时又有多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