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走到面前四五步远便停下,端着水盆屈膝行礼:“太太进去洗漱吧,老奴稍后去给太太取吃食。”
秦荽不动声色转身进了屋,老妇人将水盆放在盆架上,挽起袖子要帮秦荽洗脸,被秦荽制止了。
秦荽用手指尖摩挲了一下毛巾,却发现和送来家里的毛巾有些许不同,这个质地硬些,并不如家里的毛巾绵软。
难道,这是仿制的?
不说棉花的种植被秦荽和鲁九等人控制住了,就说这新品也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了仿品?
是哪里出了问题?秦荽的心更沉了。
“阿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我怎么会来这里?”秦荽洗了脸,转头温和亲切地询问阿婆,尽量收敛起自己本身带着的疏离感。
“太太喊我巧阿婆便是,我一个人守着这个院子七、八年了,主人家很少来,每隔几日有人送吃食过来,日常用品也有人送上门,只不过啊,我是个没福气的,不要说见主人的面,就连主人是谁也不晓得呢。”
巧阿婆面上依然笑着,却也有些唏嘘和感慨之意。
“你一个人守着这院子七、八年?不曾出去过?”秦荽惊讶地反问。
“我一个老太婆出去作甚?这里啊有吃有喝,还不用看人脸色,多少人能有我这般福气啊?”巧阿婆是个健谈又好脾气的人,可知道的事几乎等于零。
虽然,秦荽看不出她是否说得实话,但也不好继续刨根问底,想了想又问:“是谁把我送来的,这个阿婆总该知道吧?”
这次,巧阿婆迟疑了片刻,道:“昨夜我都睡下了,突然有人敲门,噼里啪啦的吵死人,老太婆也不耳聋,便起身去开门,外面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耐烦地推开我,一言不发就抬着太太进了屋。我拉着人询问,那人只说是主人家的事,让我不许打听。”
秦荽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不认识的人也敢放进来?”
“他们能喊出我是巧阿婆,自然是主人家的人,我还拦着作甚?而且他们把你放在床上后,便迅速离开,只说让我好生伺候太太,别的倒也没有说什么了!”
“巧阿婆,我家中的孩子尚且年幼,如今我想先回家看看孩子,不知道阿婆能否通融,放我离开?日后,我定然报答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