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被吓了一跳,她是个欺软怕硬之人,见儿子如此,她也不敢再多说,忙摆了摆手,道:“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你莫要发火。”
刘喜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拼命压下去。
见儿子好些了,六婶皱着眉又试探着说:“你不成亲就算了,可你啥时候跟娘回去,这惊蛰快到了,家里田地里的活都要开始忙了,你不回去谁干?”
“娘,我姓刘,就不去萧家了。”刘喜冷下脸来说道。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萧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倒好,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说你不是萧家人了?你让我怎么去跟你爹交代?”
“我爹的坟娘多少年没去过了,娘要如何跟我爹交代?”刘喜的铁了心要和萧家分开。
“你......我说的是养你大的爹?”六婶也有些难过了,不知道是为了孩子的叛逆还是提及那个从来不打她,不骂她的男人,那个男人总是笑眯眯的呵护她,只可惜是个短命鬼。
“我六岁过来萧家,一直住在柴房里十三年,我六岁开始干活,可他呢,除了喝酒赌钱,还干了什么?是娘辛辛苦苦织布种菜换来些许银钱勉强度日,是我种田种地养着他,养着你的两个儿女好吗?不过,我现在不愿意养他们了。”
刘喜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说着说着流泪了,可见是伤心极了。
“娘,我会管你,但我不愿意继续养着他们,娘若是不逼我,咱们以后还能是亲热的母子,如若不然,儿子便要做一个不孝子,离了娘去。”
“你,你要如何离了我去?”六婶也跟着哭,揪着胸前的衣裳大吼着质问刘喜。
刘喜也是话赶话,跟着脱口而出:“我自卖自身,卖给我二哥和嫂子。这样我就再也不受你们的胁迫了。”
秦荽微一挑眉,没想到刘喜还能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