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脸色稍显僵硬,支吾了一句:“她们母女流浪过来的,哪有什么银子?不过是一块银锁值点钱罢了。”
秦荽不愿意去纠结银锁去了何处,要么是苏老太收了,要么是卖掉了。
“那就没有留下什么话?比我我娘是哪儿人?父亲是谁?母亲是谁?”秦荽又问。
“唉,她当时脸色惨白,又是冬夜里,我们不过是开门让她们进屋里喝了碗热汤,歇了一晚上,她看我们一家人好心,便将孩子托付给我们,还说若是她没死就来接孩子,若是没来,那就当成我们家的孩子养。”
显而易见,人死了。
苏老太又道:“半年后,你外祖父去县城码头干活,听到了一个消息,县里来了个外地女匪,那女人躲藏了快四年,被发现时身上全是伤痕,早就死透了。”
“你外祖父吓得赶紧回来,对外便说孩子是他和人偷情的孩子,如今抱回来当亲闺女养。有人说闲话也被我们好好修理了一番,最后也很少人提及你娘的身世了。”
秦荽瞪圆了眼睛听天书般听完苏老太的话,只觉得半信半疑,究竟苏老太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可信?
苏老太见时机已到:“我们一直胆战心惊将你娘养大,后来确实也来往的少了,我们也怕有一天你娘的身世被人翻出来,我们家也要跟着遭殃。”
秦荽用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沉默良久,她才说:“也就是说,我娘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任由你们将她卖掉,也任由你们这几年欺负她?”
苏老太有些傻眼,难道不是该对他们感激涕零吗,毕竟他们苏家冒着性命危险将苏氏养大的啊。
“地契已经是苏强的,我不沾惹这事,你们自己是斗也好,争也好,自便。”秦荽对于眼前的老太婆毫无任何感情,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的。
“至于我母亲小时候的东西,你若是有就给我送来,若是没有便也罢了。你也莫要想着拿那些东西来要挟我,我的母亲心软,可我不一样,我甚至不会让你们见到她。”
“另外,你卖我娘的事,这账我这里记下了,我娘欠你们养育之恩,你们也不要想着我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