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殊今日一身低调但不失优雅的装扮,头上的发型精心打理过,妆容略显浓重却未掩她那种与生俱来的知性气质。她穿了一件剪裁合体的长款大衣,下摆却意外地搭配了一双笨重的雪地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的那条脚伤还未完全康复。
两人缓步走到车旁,裴语迟扶着她坐进了后排。殊殊先是有些踌躇,随即垂下眼帘,默默地坐了进去。车内透过半掩的车窗,能看见她最后往外瞥了一眼,那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助。随即,车门便自动缓缓合上。
而就在这一切进行时,一个女子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幕上演。她就是希雅,裴语迟的未婚妻。本想给裴语迟一个惊喜,可现在却感受到一种无由来的眼热与怅然。
当她看见两人那副携手同行的情景时,突然之间,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才是这出戏的一个完全的局外人。
也许他根本没想到,希雅此刻就在离他仅仅咫尺之遥的地方凝望着自己。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倔强的少女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黯然失落下来,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希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用力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却荡起了一丝汹涌的不安,就像是湖面下暗暗翻腾的漩涡。
很快,裴语迟也一头钻进了后座。安保人员迅速按下车门开关键,那个缝隙渐渐合拢,将这股汹涌的人潮狠狠阻隔在外。
一阵刺眼的车灯闪过,座驾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只留下一地错愕的身影遗憾地注视着它远去……
身后的人群骤然哗然作鸣,树枝被狂风怒吹般的失望哀嚎在夜色中回荡开来。而希雅却像是被狠狠排空了全部力气的皮球,无力地站在原地,神情黯然。
慕才良见状,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了车里,神情有些疲惫:“我们跟上去吧,反正你是不会作罢的。师傅,跟着那辆白色商务车,把暖气开大一些。”
他转头看着希雅失魂落魄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你难道连这种事都看不开吗?这就是他的职业,越是光鲜亮丽,身边的人就会变得越发黯淡无光。你得学着接受,学着释然。”
希雅的眼神沉静地投向窗外,映射出无法掩饰的寂寥与哀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流逝,直至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才缓缓转过头来回应:“好多人啊,我真没想到这些人都是来看他的,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里跟他们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