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罗衣失踪前,我还回来过一次,就是那次,我知道了他的密探身份。”为了保证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连景和楚赦之借了一支竹筏在长青湖上慢慢飘:“他被一个小官引荐给了忠信侯府的费柟,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能和费柟说上几句话了。后来二皇子的女儿过生辰,费柟采纳了罗衣的建议,找庄师傅做了一整套人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衣也是从那次才真正踏进了那个圈子的底层。”
楚赦之不认为毕罗衣会直接把这件事告诉连景,果然,在他委婉地提出这个怀疑的时候,连景承认了这个想法的正确性:“因为有一次他险些暴露。”
连景苦涩道:“你应该明白的,当我看到他不再拒绝去那些高官家里接活的时候,那种好像自己被背叛的妒忌和愤怒,以我们的关系,我是没资格生气的,可我忍不住……尤其是在他完全不准备解释的时候,愤怒达到了巅峰。”
“但我又实在太不甘心了,所以我跟踪了他。”连景撇开头:“就是那次,我发现他在偷听费柟和别人说话,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怕他出什么意外只是暗中跟着。罗衣隐蔽的功夫不错,但也只能对付普通人,有一次,我发现了有几个有内力的江湖人出手阻止,他这才亲口承认。”
楚赦之追问:“那你可知那些江湖人的路数?”
连景摇头:“那次的人不过是三流水准,那种人路数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到底出自哪里。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后来误判轻敌。”
楚赦之重复了重点:“后来?也就是说,毕罗衣失踪后,你又去找过费柟?”
连景痛苦地捂住脸:“我就应该……我不该走的,我该留下来帮他,如果我没有和他吵架,他就不会走的不明不白!”
和江湖上大部分人一样,连景同样十分讨厌朝廷,他得知毕罗衣自愿成为朝廷密探,而当时洛书赟手上有私兵的传言在朝野上下传的沸沸扬扬后,连景便认为毕罗衣是在为洛书赟做事,非常不理解,并试图阻止。两个人大吵一架,毕罗衣彻底拒绝连景带自己走的提议,连景也负气离去,没想到那竟真的成了最后一面。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干脆在我印象中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都闹了一遍,最后在找上费柟的时候,碰到了硬茬子,差点把自己的命留在那里。”连景垂眸:“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楚赦之双眸微微眯起:“连兄,你知道么,有些人在说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