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猛的捂住嘴巴,往四周看了看,见这个小角落没多少人注意自己,才松了口气:“班主觉得纪老板总给普通人唱戏会降了身价,不过除了内场,一些大型的场合纪老板也会去的,像公子这样的身份,一定拿的到票。”
楚赦之笑了:“这么说,我倒是越发感兴趣了,敢问最近可有这位纪老板出台的场次?”
巧娘想都没想:“公子果然是外地人,这件事整个婺城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三天后的未时,婺城最大的酒楼客满斋会举办一场演出给周员外——去年刚乞老归乡的盐运司副使贺寿,除了我们祥云班的纪老板,还有其他几个戏班的红角儿都会登台,不过,恐怕没有人会超过纪老板了。”
楚赦之笑着问:“对你家纪老板就这样有信心?”
巧娘抿了下唇:“倒也不完全是......唉,公子可知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喝的醉醺醺的来这儿吗?”
楚赦之点头:“是啊,我也奇怪,我刚才翻了翻你们最近走台的戏目,都是和《四换头》差不多的类型,他既然不爱听这样的戏,又为什么要来这儿呢?”
“就在几天前,兴宁馆新起来的一个叫冰茶儿的小生死了,那个小生虽然年轻,可嗓子亮得很,他一开口,许多成名许多年的角儿都要被压下去,之前所有人都说他会是纪老板的强力对手。谁知他年纪轻轻的,不知怎么就没了,兴宁馆只说他是自己跑出去玩不小心落水的,唉,当真是可惜得紧。”巧娘叹息一声,趁着四处人少,老板又不在,对楚赦之悄悄说小话:“哦对,公子还不知道,这兴宁馆是近些年才起来的一个戏班,虽然资历轻,但在婺城的口碑很是不错,有时还给老人免费唱戏,班主看他们很是不顺眼,之前因为他们摔过好几个摆件,我们私底下议论说,班主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庆祝自己少了个眼中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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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茶儿?长青湖打戏台那天,虽是装神弄鬼,但那一开口就力压众人的唱腔楚赦之依然记忆犹新。这些天因身在翟府,为了不向翟家的人暴露自己查案的真正意图,楚赦之就暂时没有从那天自尽的优伶身上下手,但经过巧娘言语的提示,想也明白了,这兴宁馆死掉的冰茶儿,恐怕就是那天唱戏的人。
看来,有必要好好探查一下这个兴宁馆了。楚赦之暗暗记下:“那姑娘可知怎样才能拿到那天入场的票吗?”
这可为难住巧娘了,她摇了摇头:“我只知那天客满斋的上房和雅座早就已经被订好了,虽然纪老板也有带客人的权利,但......班主是不许纪老板没经过他的同意私下见人的。二位若有意,可以去客满斋问问,只要银子使到位,什么事办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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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婺城的某个角落,阴暗的房间里,围坐着几个人。
“冰茶儿太冲动了,”一个人说道:“他以为自己可以利用翟家的内斗,结果自己反倒是被利用的那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原本说好了三天后动手,现在翟汜查到了兴宁馆头上,我就不好再安排人动手了,不然兴宁馆所有人都要陷进去。”
“不行,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没了这次机会,那些惜命的老东西只会在他们的窝里待到老死,我不想再把新的孩子送进那些虎狼窝里,他们会死,会比罗衣死的还惨。”
“老五,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