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盏正想谢过他的指点,就见陈广几步窜向大门的方向:“去告诉殿下柴大哥带人回来了!”
“……”戚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讷讷道:“好歹,先验明正身吧……”
沈清的脸色可以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你说什么?他不记得了?能确定是他吗?”
柴乐沉默片刻:“属下没有发现问题,等陈广他们检查过后……请恕属下无法说出口,殿下还是自己看吧。”
沈清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一个柔和又略带焦急的声音夹在一众护卫里格外弱势:“最好不要拿武器对着我,它会——”
这是陈广的声音:“奇怪,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我拿着武器?”
不熟悉的声音尖叫:“蛇!从哪儿冒出来的蛇!”
“玉虹回来——”
外面乱成一团,沈清心烦意乱,不顾柴乐的阻拦推门走向喧闹的中心——他一眼看到中间坐在竹制轮椅上的人,自从幼时这个人离开上京,两个人便再未真正见过面,只有一千八百三十二封书信承载着那段互相舔舐寂寞的时光。他比画像上的人更加苍白,却很符合沈清脑中的形象,五官清秀略显寡淡,称不上美姿容,却自有一种柔中带刚、坚韧不拔的气质。他面上似是有些不安,一条玉白色头顶有一小块如红玉般鲜艳颜色的小蛇在他纤瘦的手腕上对沈清的护卫发出警告的嘶声。
“别担心,玉虹不会故意伤人的,它只是对杀气很敏感。”他大半张脸都被白布覆盖,浅樱色的唇只有在抚摸那条小蛇时才会微微勾起,露出几分温柔:“如果觉得它危险,在下也并不是非要面见殿下,但玉虹一刻也离不开我,它是我的朋友,而且多次救过我的命,还望诸位见谅。”
“从你有记忆起,它就跟在你身边了吗?”沈清让其他人噤声,自己开口道:“从前的事,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