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盏摇头:“不能服侍殿下,戚盏会比死了还难受,而且殿下出行的路线泄露都是戚盏的疏漏,让您受此惊吓,属下万死莫辞。”
沈清严肃的面孔柔和了几分:“本宫相信你就如同相信自己的双手,此事泄露未必是有内鬼,天下之大,生出一些才智过人的天才并不稀奇,或许看破你的安排的,就是其中一个聪明人罢了。”
戚盏顿了顿:“殿下,您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呢?是大殿下,二殿下,还是……那位六殿下呢?”
沈清不置可否:“为何不能就是些胆大包天的逆贼所为呢?你的忠心本宫明白,但若再妄议皇家,本宫必不饶你。”
“可是殿下!”戚盏急了:“殿下素来正直,可眼见如今皇上的心意越发难测,就算您不对那人下手,他未必不会把您视为眼中钉,都是一样的儿子,陛下对他不讲道理的偏爱,您从前还看的少吗?想当年……”
“够了,”沈清手中的书页微微发皱,昭示着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本宫一直相信,只要本宫做的够好,父皇就一定能够看到。若六哥能让本宫输的心服口服,本宫甘愿居于其下做个贤王。”
戚盏不敢相信沈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您败了,贵妃娘娘,还有温大人他们这些一心支持您的人该如何自处?而且西北一事,虽然皇上看起来并未迁怒与您,可崔家毕竟一直向您表明忠心,他心中怎能不猜疑?不然为何派您那些粗俗不堪的江湖人打交道?那些人眼里心里根本没有皇室,您去那里就是涉险,这种差事以前从未有过,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戚盏,今日这话,本宫只和你说一遍。”沈清郑重地放下手中的书:“对于父皇的偏爱,本宫心中不是没有嫉妒,但本宫不怕承认。”
他陈述着,没有半点逃避自己心中那微小的阴暗:“本宫在一众兄弟中,资质从来都不是最拔尖的,论武艺,本宫比不上大哥资质;论音律和与旁人的交际,本宫不如二哥自然;已故的三哥自幼诗文远胜于我……至于六哥,我印象中的他善良聪慧,从不因中宫嫡子的身份和父皇的宠溺看轻他人,若非当年那场冤狱,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时移世易,机缘巧合,偏偏是本宫走到了现在的位置。我不惧怕他归来,只期盼能够凭自己光明正大的争一回,若他用歪门邪道取胜,我自然不会服输,但若他真的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这些年令本宫内心惶惑的那些荣光,还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