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呢?这种隐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来自哪里呢?观沧澜不知道,但此刻,他为这种感觉沉醉。
而在我的视角下,观沧澜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我的手:“好啊。”
更为宽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掌紧紧贴住了我的掌心,指节无视我的意愿,强行十指相扣。
“你现在已经在使用他心通了吗?”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缱绻:“不然为什么,只是这样与你握手,我的心就在狂跳——这种令人上瘾的、模糊了生死界限的刺激感!再多给我一点,再多一点!”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番动作大幅度地缩减,瞬间突破了安全距离!
我清晰地意识到,观沧澜比起正常人缺少了什么东西。在我之前,他必然还找过很多修习过他心通的人,但结局不言而喻——如果已经找到他想要的,他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叛逃日月圣教的二师兄一脉身上了。
那些失败的人都怎样了呢?我心下一片冰凉——大概都被杀了吧。
“那么,就在这里吧。”我甩开他的手,施施然席地而坐,笑着托腮看他,目光交织处,暗金色光彩缓缓流动:“告诉我吧,你前半生最快乐的那一刻。”
*
南方的梅雨季节总是阴雨连绵,幽深的宅院中,身着华贵得体的衣衫,肤色苍白的小男孩蹲在地上观察身体被斩成两半,在被雨打湿的泥土里挣扎翻滚的蚯蚓。
“煜衡,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玩这种不入流的下贱东西!”女人又开始尖叫了,小男孩面无表情地捂住耳朵,继续拨弄他的“玩具”。
“你父亲快回来了!算我求求你,不要在他面前这个样子!”她激动地推搡孩子,却没想到一下子把小男孩彻底推进泥里,浅蓝色的衣服脏了一片。
“为什么会脏成这样!”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威武”地行使着父亲的权利:“不争气的东西,滚回你的屋子,今晚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