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底爬上了一丝痛苦:“我早就说过,那些事我已经不在乎,就算我在乎,也不需要你来替他偿还。”
“可是我在乎。”赵靖柔的眉眼染上一丝伤感:“我以为......可以逃开,我逃了十二年,一边把所有痛苦都甩给我爹,一边怪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我能做的更好,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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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画的那幅画一样,我身上缠着难以发觉的锁链,飞的再高再远,只要别人一拽,就不得不回来。”她闭上双眼,眼角有一行清泪划过:“只有死亡才能带给我真正的自由,所以九谏,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他从来就没想过放了你,是吗?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你就不会......”
“他同样不会放了你,无论你是九谏还是别的什么身份,他们都不会放过你。”赵靖柔的声音越来越轻:“不要做花朵......花只能任人摧残,也许只有登上那个位置......”
“别说了,”我努力勾起一抹笑容,泪水却模糊了双眼:“这个时候,就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轻轻哼起一段旋律:“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两个吵架吵累了的时候,安定伯夫人就会唱这支曲子哄我们睡觉。”
赵靖柔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疲倦地躺在我的臂弯里:“我都忘记阿娘是什么样子了,所以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那么久都认不出来你的。”
“睡吧,你在梦里会见到她的。”我如同曾经的安定伯夫人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会一直唱到你睡着的。”
“月是圆缺月,柳是离人柳,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怀里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一丝温度在歌声中消散。
“光阴最淡薄......”声音逐渐哽咽:“不得因果......无人说。”
我眼前一黑,刹那间好像天地颠倒,最后看到的人是神色大变的李匡儒,然后我整个人便倒进了一个有着冷水皂气息的温暖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