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脸上带着一抹坦然。
自从进了采家的门,她便整日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若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随着阿末一天天长大,采老头和采婆婆的心思却愈发复杂起来。
屋内,采婆婆皱着眉头,对着采老头嘟囔:“老头子,你瞧瞧,娇兰那一家子估计是囊中羞涩咯。如今也就隔三岔五送些大白馍馍来,哼,想当年,刚进门那会儿可不是这样。这些个馍馍,我现在瞅着都不稀罕了。”
采老头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盯着采婆婆,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身子,让采婆婆浑身不自在。
“死鬼,你老盯着我干啥?有这闲工夫,你咋不出去挣点钱?一天到晚跟个幽灵似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采婆婆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采老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老婆子,你也知道,这年头,钱就像那深山里的灵芝,稀罕得很,哪能说拿就拿出来?再说了,人家现在凭什么给咱,咱要回了娇兰的彩礼,可不就相当于白得了个媳妇,孩子都有了,咱们家还能有啥不满的?”
采婆婆眼睛一亮,像是突然被点醒,伸出手指着采老头说道:“老头子,你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寻思着,娇兰娘家这是觉着不欠咱们啥了。媳妇嘛,只要有钱,还怕娶不到?又不是只能娶这一个。”
采老头微微点头,屋外的秋风瑟瑟,吹得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为这屋内的对话伴奏。
这段日子,采婆婆突然变得殷勤起来,总是围着阿末转。
天气渐凉,采婆婆常常带着阿末外出,一去便是一整天。
阿末还小,连话都不会说,只能任由采婆婆带着四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