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见她眼神都空了,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怎么好端端的就犯病了?!
他去看春婵,却见春婵哭得眼圈通红,脸上的表情又愤怒又隐忍,心里顿时有些不妙。
他指尖颤了颤,肃着脸探脉,然后:“……”
虚虚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他压低声音:“您希望微臣怎么说?”
不等嬿婉回答,他就想起来嬿婉刚刚说的话,便悟了:“您这是心病发作,还请您万万不要放弃自己个儿的性命,就当是为了腹中龙嗣,也请您惜命啊!”
见嬿婉神色平静温和,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又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微臣去开药,只是,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尽量不吃,否则对孩子不好。”
嬿婉终于睁开了眼睛:“无需顾忌本宫的身子,只开些养孩子的药膳即可。”
这就是全靠演技,不走苦肉计了。张云心里一松,继而失笑,走到了皇贵妃这样的位置,已经完全不需要真正的苦肉计了。
他郑重道;“微臣尽力!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请您……哎,微臣说什么都是枉然!”
他脸色凝重地去开了方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刚把药熬上,隔壁偏殿里,容嫔亲自出来询问:“皇贵妃怎么样了?”
张云满脸为难:“不太好。”
但具体的他没细说。
容嫔脸色难看,又追问了两句,知道张云是怕犯忌讳,对他道:“你且先不要急着走,本宫去找皇上,皇上问你,你总是肯说的。”
张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怕皇上气狠了皇贵妃娘娘,不肯再关心她了,否则……哎,微臣话多,皇贵妃都做到了皇贵妃了,何必还将自身生死只放在满腔的感情上呢?”
容嫔低声警告道:“你的确是话多了,别乱说话,会死。”
张云知道她这是感念自己替她做避子丸,做出后怕的表情,忙道:“你快去吧,微臣在这儿等着,见不见的,辛苦娘娘都跟微臣说一声。”
容嫔嗯了一声,进了门,见了弘历,先行了个大礼,然后重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