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池从没想过要悬崖勒马，哪怕再往前一步，就会跌入无尽深渊，他也要继续下去。

“如果你只是讲这些事，那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可以陪你。”

江聿池收回目光，低头开始处理工作。

江亦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过后，缓缓道，“哥哥，我还有个选择给你。”

钢笔一顿，江聿池抬眸看向江亦燃。

江亦燃勾起唇，轻描淡写道，“杀了我，或者把我赶到国外去，这样就没有人威胁到你了。”

如果江聿池听从了他的建议，等他死了后，顾珉辰一定会跟江聿池产生隔阂。

说不定会一辈子记住他。

江亦燃露出病态的笑容，“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如果你不敢动手，你也可以请人动手。”

江聿池紧紧皱着眉，他没想到江亦燃会说出这种话。

江亦燃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甚至流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我做不到。”

江聿池说完后，低下头继续签文件。

江亦燃一怔，“什么？”

“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消失，虽然我很讨厌小辰身边有我的情敌，我甚至也有计划过把段祈南赶出这座城市。但唯独对你，我没有这个想法。”

江亦燃眼眶一红，伸手拉起江聿池的衣领，逼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难道我不碍眼吗？”江亦燃弯了弯嘴角，“珉辰哥现在并不在这里，你不必这样假惺惺。”

“我说的都是真的。”江聿池说，“可能是因为你在奶奶的葬礼上，真心实意地帮助过我。也可能是因为...”

江聿池顿了下，语气复杂道，“你是我的弟弟，也是我重要的亲人。奶奶去世了，爸妈也不管我。除了小辰外，我就只有你了，我不想失去你，哪怕我有时候是真的很嫉妒你。”

嫉妒江亦燃可以毫无负担地黏着顾珉辰，而他必须要用肮脏的手段留住顾珉辰。

可就算他再怎么防备江亦燃，这人终究是他的弟弟，是他没办法忽视的亲人。

江亦燃松开了江聿池，自嘲地笑出声。

“哥哥，太心软只会让自己一无所有，以后可不要后悔了。”

江亦燃已经得到江聿池的答案，也无需继续待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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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又何尝不是对我心软呢？”江聿池说，“我虽然是江氏集团的副总，但我手上根本没有实权。你要是真恨毒了我，我此刻早已不在这个位置上，而且也没机会得到小辰。”

江亦燃眼神暗了暗，语气淡淡道，“所以我现在一无所有。”

丢下这句话后，他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

半个月后，顾珉辰在沙发上坐着，一边吃水果一边观察江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