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择广先是伸手制止了自己妻子的所有动作,同时提醒她避免失态,然后同时让神情变得更为凝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不只把眼神放在江秋身上了。显然,这位身具权势的魏二少有些恼火,他或许会因为父辈的等级关系对江秋低头谄媚,但对于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角色,他只当是一个附赠品。
而偏偏是这个附赠品,似乎引起了江秋对他的反抗情绪,让他无法如愿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是想说,江董事长的态度代表你现在的这些意见?”
魏择广语气微怒,似乎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
他得罪不起江家父子,但这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年轻人又算什么?
“我在说的不是董事长的意见,而是事实。”邵梓从容不迫,摇了摇头,“您这样的自信,我也见过很多。”
在审讯室里,在监狱的谈话室里。从来不缺少嘴硬的犯人,邵梓也都能以这样貌似清风拂山岗的言语和状态,让他们开口,甚至崩溃。
而狐假虎威帮不上这个忙——对亡命徒来说,再大的权势顶了天都拼不过一个死字他们需要的是其他的诱因。
而这位除了自以为是一无所有的家伙……甚至比那些人都要差得远。
虽然邵梓的目的也并不在此,但此刻的他很难不恶劣的想象一下自己如果能尽情施展,这位会是怎样的表情。
但现在也确实不是时候,所以倒是可以用更直白一点的方法。
“那敢问你有什么高见?”魏择广终于连脸上也绷不住了,神情紧绷,出声缓慢,并且在字眼当中咬死了那个你字。
他是从心底里瞧不起邵梓这个人。
就像他瞧不起任何没权没势的普通人一样。哪怕他作为正常人的时候还听过那个人的歌曲,哪怕自己理当有愧,在他眼中,这样对他自己无法产生任何影响的人,又哪能让自己屈尊来理会这些人的感受呢?
“你们现在存在三个问题。首先,尊夫人现在有孕,你们反复强调着产前焦虑这个症状,然而这种病症通常发生在孕期的末尾……想来,在这么早的情况下出现这种症状还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应该是两位运气实在太差了的缘故吧?好人不幸,当真可惜。”
邵梓嘴上惋惜,但面露讽刺,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拿出了那篇报道上最惹人注目的照片:于宣仪和人交流时现在那位优雅的夫人坐地痛哭的场面,只是刚好裁剪掉了无辜入镜的于宣仪本人,只剩下一张失态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