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澈撞见的那次半途而废却充满危险可燃物的现场不同,刺死一个人并不会导致他附近的房间墙体受到损害,顶多弄脏一片床单和地板,再出点意外也只是蹭蹭墙皮和饰物,总不可能让整间房浸在血海里。
按理说,作案过程并不花里胡哨的黎明只会把自己惯例写下的字放在自认为干净的地方,不需要拐弯抹角也不需要借助他人,因此断不可能自己放在这样距离远又“不干净”的地方——把字迹都晕开了。
“会不会太武断了?”刘澈皱起了眉头,“虽然按照之前的那些说法确实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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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无法解释。”梁安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一个恰巧知道黎明事迹的普通人,偶然遇见了这样的景象,知道了这里发生了这样一起凶案,这个人不会好奇,因为嘴上或许大家都能随意发挥,真正遇到了死亡大多数的人都会本能的产生惊恐之情。但如果这个人本身也是一个亡命徒,一个不可一世的杀手呢?”
“但洗手间不也是……”宋乔雨刚想随口接话,却在话说一半的时候一愣,少有的似乎明悟了什么。
“因为这就是那个人所规划的退路,那个人计划好的地方,也是那个人杀人的所在。”梁安缓缓开口,瞟了一眼宽敞的房间窗户的位置,“这个人当然觉得自己相当安全,因为门上了锁,自己的退路可以预知,就算尸体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关系……”
他站起身,信步走到一边的桌子旁,低头看见用笔压着的一沓资料,伸手压在笔帽上。
“因为这是自己杀死的人,所以不需要任何来自本能的恐惧。这或许甚至是这个人早先预计的结果,不需要任何的心理准备。”
笔帽弹开,梁安的眼神却还定在自己的手上,就像看见照片资料上的犯罪现场,现在正在解剖台上被人解析的那句冰冷尸体。
猎手不会忌讳接触自己撕咬而死的猎物,因为这理当是它的饕餮盛宴。就像一般人不会为餐桌上的肉食而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