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心里可清楚得很你有多疼这个捡來的弟弟。若是我让他不高兴了,别说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逢时,你过來,从今日开始你就长住在这儿,与我一道闭关。至于花珩,就只好给你大哥照顾着了。我要出來发现儿子有什么好歹,一定唯你是问。”
浣儿说着,转头过來对自己丈夫做了个威胁的手势。白炽缩了缩脖子,自然是装的,却恰到好处地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诙谐了不少。
自此,毅康便在这小别院里住下了。一封家书说谎说得可彻底,说是去承德去散心,考察一下民情。玉宁虽然觉得这有些不妥,可是转念一想,儿子被乱党平白无故地绑架了半年,好不容易回來又发现自己无官一身轻了,或者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便也随他去了。
却不想,毅康这几天其实哪儿都沒去,就连京城都沒出。十五日一过,毅康出关了。白炽和浣儿本來在内屋逗弄着小花珩,听着脚步声抬头一瞧,喜上眉梢。
“我估摸着弟弟你也该出來了,再不出來,我可得闯进去瞧瞧了。來,这边坐。”
浣儿笑着,将毅康牵到了桌子边坐下。说话间便给他把起脉來。毅康看样子精神还不错,脸色也很好,并沒有任何走火入魔的模样,不过这也只不过是观察所得,为了保险,浣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漏掉诊脉这一项。
过了一小会儿,浣儿脸上的笑容更为明显了。
“恭喜弟弟,这解蛊之术,看样子你应该是学了大半了。之后的,就要看你对医术了解多少了。这有一本医书,其实是习神农华佗之术之人必备。你且舀过去好好看看,不懂的……就舀这只雪鸽來问吧。”
就好像是变戏法一样,一只白色的雪鸽便站到了桌前。
“嫂子,这……”
毅康眼睛睁了睁,只不过是半个月的修炼,似乎让他的性子更加沉稳了。
“这是你走以后,我又精心配养的。怕被姐姐知道,只好带來给你了。可别弄丢了它,更别吃了它。”
浣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便将雪鸽和白竹筒放到了毅康的手里。
“我和你大哥啊,也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京城了。”
雪鸽一到毅康手里,就十分听话地停在他的手臂上,不离半步。
“怎么?嫂子,大哥,你们这是要走?”
“当然是得离开了。难道等你开始治人的时候再走,那可來不及了。人在江湖行走,总得多留一两个心眼。况且,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白炽这时候站了起來,一边给毅康整理着衣服和行囊,一边如是说。
“咱们这些山野之人,也是该回去了。如果花珩身体有什么问題,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白炽向毅康拱了拱手,毅康看着这帮助过自己无数次的夫妻二人,感慨万分。突然他绣袍一甩,单膝跪在地上向浣儿行了个礼,这才舀着自己的包裹和那只雪鸽,向城内走去,离开了这个清静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