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最发来的信息。
‘红糖水喝完去睡一会。’
(一张购买车票的截图)
沈安芷用衣服擦了擦手,回道,‘你在煮红糖水的时候,有想过如果被发现该怎么解释吗?’
陈最以为她是刚睡醒,低头看着手机开了门,正准备回复点什么再去找她。
一抬头就迎面撞上了浑身脏兮兮的沈安芷,黑衣服显得灰尘更明显了。
他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沈安芷,“跑到哪撒野了?”
大厅里有声响,他瞥了一眼。
无语。
大致上猜到了,“进来。”
陈最拿湿巾轻轻擦拭她的脸,语气里透着不悦,“跟我说说都干什么了。”
“在你妈妈面前刷好感度。”
“不需要。”看着沈安芷这副小乞丐模样,又有了几许怒气,“怎么没跟我说去帮她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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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事情还要跟你报备吗?”那种情况也来不及说。
“沈安芷,她如果说了难听的话,你可以讲给我听。”不知为何,从他冰碴一样的声音中听出点委屈。
“没有,她看起来没有讨厌我,最最,你太紧张我了,别生气嘛。”
她连腰酸都不敢提了。
“在土里打滚了?”
沈安芷和徐清菀独处,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站在陈最的角度,没有理由不担心。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确实狼狈,头发因为陈最的‘暴力行为’弄得有些乱,还没来得及整理,再加上她对粉尘过敏,栽花的途中时不时就拿脏手抓抓脸,但也没有陈最描述的这么夸张吧。
她说,“抱一下。”
“去洗澡。”陈最给她指了指浴巾,“我去帮你拿衣服。”
她不依不饶,“抱一下。”
陈最一巴掌盖在她脸上,自觉往后退了目测半米,声音冷冷的。
“下不去手。”
沈安芷掰掉他覆在脸上的手掌,撒着娇,“抱一下嘛,就抱一下。”
他还是摇头拒绝。
“陈最。”
威胁有效,他迁就的张开双手等着她凑过来。
“太晚了,现在换我下不去手了。”
沈安芷将上衣褪去一半,眼神直勾勾的盯他,“不出去是准备看我洗澡吗?”
“也行。”
“行你个头啊。”推搡着他出了浴室。
热水不断冲刷着身体,疲惫感渐渐消散。
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情绪阴沉,不是在气沈安芷,而是气阴晴不定的徐清菀。
和陈远深还能沟通,但很多事他都站在徐清菀那边一起来指责他,也成了渐渐疏远的原因。
和徐清菀,有交流,就必定有口角。
他可以被打压,但她不想把沈安芷卷进来,想不通徐清菀的意图,不是没有人帮手,又偏偏叫去了沈安芷。
接过陈最递来的干净衣服,门又被打开一条缝隙,她试探性的喊了句,“最最…?”
他还倚靠在门边的墙上没有走,“怎么了?”
“我的内衣在行李箱的收纳袋里。”
他怔了怔,一时间脑袋蒙圈,指尖下意识绻紧,“嗯。”
走到行李箱边看见了沈安芷说的收纳袋,袋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手仿佛有千斤重,动弹不得,连打开都不敢。
怕沈安芷等的太久。
好烫手。
于是一大包收纳袋原封不动的送到她手上。
再瞥见陈最闪躲的眼神,她突然肆无忌惮笑的很大声,门缝处的那只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