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廮陶一城,昨日已经杀了一万多人,而冀州有多少大城,这样杀下去三四十万人口就杀没了。
“你们觉得呢?”
她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在坐其他人。
吕布冷声道,“杀就杀了,敢造反就该想到后果!不加以惩戒,日后人人都敢造反!”
田丰道,“是该惩戒,然而再如廮陶城这般大造杀戮却是不妥,大王若真这样杀下去,则同当日曹孟德屠徐州城何异?”
“有何异?你说呢?”吕布面色越发冷然。
知道吕布心有不悦,田丰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大王如此做,所杀之人比曹孟德屠城还多,此举不是同……”
“元浩!”
见这老伙伴又要说出惹人不快的话,沮授连忙打断他,“徐州是遭曹孟德入侵,而我冀州是遭外敌内贼联合造乱,岂能一样?”
他不给田丰开口的机会,继续道,“臣等之所以不同意大屠杀,全是为我唐国考虑,今冀州只有部分城池相对安定,其他地方宗贼据城自守,大王若真如廮陶这般大杀特杀,其等为了保命,必然誓死抵抗,大王想彻底平定冀州,必得一城一县去攻打下来,依唐国军力,打下来是没有问题,然而这期间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又要耽误多少人耕作?这真的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啊!”
这也是之前荀谌、陈宫等人反对逼反所有人的原因,吕布面色平缓下来,问道,“那公与觉得,该如何惩戒?”
沮授道,“不如让他等破财消灾,只要开城献降,每个家族贡献一些土地、钱财出来,再解散部分部曲,惩治个别带头之人。”
“献多少钱财部曲?”
沮授想了一下道,“一半吧!”
“这造反的成本也太低了点吧!”徐庶讽笑道,“换做是我,下次有机会我还会造反,反正只要散一半家财即可,根基并未动到,用不了几年时间,我损失的土地、钱财、部曲便又回来了,有何畏惧?”
“确实太低了!”张茉思量着道,“如此罚了跟没罚差不多!”
沮授连忙道,“那便七成?”
她依旧摇头,“我可以饶其等不死,但光散财不行,需应下三个条件!”
众人齐齐看向她,张茉缓缓说道,“其一,拆分家族,家中超过三代血缘关系者统统分出来另立户籍,废除族规,只尊唐律。”
“其二,解散所有部曲、徒附、佃农,每户最多只能留二十个仆从,只留足够其家人生存的土地和房屋,其他收归国有进行再分配,至于其余财物,可酌情留下少部分。”
“其三,其中最早参与叛乱者,自家主这代算起,三代不可参与我唐国官吏选拔!”
众人听完,心中齐齐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简单三点把一个庞大的大世家打成了小富之家,甚至限制其等子弟出仕,三代过后,唐国各政策律法深入人心,就算有人想作妖也作不起来,冀州世族豪强算的真正被连根拔起了。
沮授有些为难道,“这惩罚太重了,多数人只怕不会同意!”
“不同意没关系,杀到同意为止!”
她眼眸冷了下来,“我唐国此次倾尽全国之力来平冀州,今外贼已除,若无法将内贼的根源解决干净,留下隐患,来日再起战端,如何对得起节衣缩食支持我军出征的并州、司州百姓和那些死于战场的将士?一路走到这里,我还怕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