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知道张茉后面要说的是什么事,当年黄巾之乱刚开始时,许攸曾联合几个人想谋废灵帝,此事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不曾想这仙人果然观面相便可知晓,袁绍哈哈笑道,“子远可服?”
许攸黑着脸点了点头,逢纪奇怪道,“先生真能通过面相知人往事?”
张茉可不敢真把自己包装成无所不知的仙人,那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她摇头道,“此等玄乎其玄之事岂可相信?实不相瞒,我只能观天相测大事,看面相断人心,比如子远,虽智计之士,亦贪而不治。”
见许攸面色又变,张茉笑了笑,跟着道,“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管是为名声、为理想、信念、抱负,亦或为权利、钱财、地位、美色,凡间种种皆可称为利,为利方为正常人表现。”
袁绍微微颔首,又问道,“既如此,先生又是如何得知我等往事?”
张茉道,“将军可仔细回想当日茶肆之言,在下只问将军可曾梦见过一把刀,将军自己便将宝刀思召之事说出,我不过顺水推舟建议将军以此诛杀董卓。至于子远那事,乃曹将军在洛阳时偶然提起过。”
袁绍一想,宝刀思召当日可不就是自己说的,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就算是这样,袁绍对她的崇拜依然不减,却听他又道,“先生既然会观天相预测大事,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张茉世外高人范端得十足,悠悠问道,“将军所问是公事亦或私事?”
袁绍知道她指的公事私事是什么,他本就不是真心想攻入洛阳,而孟津和小平津皆被牛辅的人看得紧紧的,渡河作战不易,公事并没什么好谈的,他想问的自然是自己的前程了。
袁绍如实道:“自董卓乱政以来,天下纷争渐起,州牧拥兵自重,群雄割据一方,某家世、才能皆不输韩馥,欲匡扶汉室,却无一州之地,实是无力。冀州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某欲取之,不知先生可有妙计?”
虽然逢纪说讨董过后有办法让韩馥自己让出冀州,不过袁绍心中始终不信,韩馥而今把冀州看得犹如他妻子,怎可能轻易让出?
张茉道,“将军领群雄讨伐董卓,声势造得如此浩大,然寸功未建,便想互相攻伐、抢夺地盘?”
袁绍面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亦想攻入洛阳,然各诸侯皆有私心,不肯卖力,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打得过董卓数万精兵?”
“自上次将军弃官而走,汉室气数将尽,”张茉装模作样端详着袁绍,“将军天庭饱满,双眼锐利有神,鼻梁挺拔,面相贵不可言,在下此次前来,便是欲助将军成事,冀州之事不急,待此战过后,此地自归将军。”
袁绍听到贵不可言四个字时,双眼不由一亮,再听她最后那句,心中更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