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祚帝暗想:“本来我打算是要把杯鲁那小杂种送到宣德去找莎宁哥换取解药的,但却生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杯鲁给了他们,解药却被他们混赖不肯交付。这下好了,娄室这坏蛋偷袭了我的渔阳岭大营,还不揣冒昧地闯到了夹山腹地里来,只要把他们这些人抓在手上,不就不信他们敢混赖那么一包解药。”
“昨天你们那边的莎宁哥,曾到我这香草谷来过一趟。她是来要求朕放回你们的杯鲁驸马爷的,不过她也给朕提了一个小小的条件!”
娄室等人都是出乎所料之外,抬起眼来看着天祚帝,心中都是想道:“这香草谷所处如此偏僻,莎宁哥怎地闯进来的?又给他提了个什么条件?”
天祚帝接着说道:“朕已经答应她放回杯鲁了,要不是你们夜间偷袭了朕的渔阳岭大营,今天一大早,说不定朕已经派人护送着杯鲁那小子过了金河,走在了前往宣德的路上了呢。
不过也亏了莎宁哥那娘们儿前来捣鬼,如若不然的话,朕岂不是也要随着渔阳岭大营,一块儿落到你们的手上了?再想如现在这般坐到这里跟你们高谈阔论,那可就是痴心妄想,难比登天了。”
在娄室等人听来,他的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云山雾罩,人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这些话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副背景。
天祚帝也不管他们听懂听不懂,只管自顾自地往下说:“你们袭破了朕的渔阳岭大营,如同斩断了朕的一支臂膀,说实话,朕是心疼啊,朕是真的心疼啊,几万大军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这事儿搁谁心里不心疼呀,你们说是不是?”
娄室等人也不答话,只是支楞着耳朵继续听他往下说。
“不过你们费了一晚上的劲,今儿一大清早的也不闲着,妄想挟着大胜之余威,一鼓作气趟平我这苦心打造起来的香草谷,可就有点儿操之过急了。不过也好,若不是你们操之过急,不知道天高地厚地撞进来,咱们哪儿有机会把你们的几千人马杀得个片甲不留,为朕的那些死在渔阳岭的将士们报仇雪恨?只是令朕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你们带进来的人太少了,按着萧查剌枢密起初的谋划,他的那先礼后兵一旦发动起来,足能聚歼攻入谷中来的十余万大军。咱们摆了那么大的一个阵仗,只包圆了你们的几千兵马,实在是有点儿那个……用牛刀杀鸡,小题大做了。”
“不过你们也来得正好,把杯鲁那小子送去宣德交换解药的事,就用不着朕再另行委派他人了,从你们中间挑出两个人来前去也就是了。我的条件是,两天之内必须赶回来,把解药送到朕的手上,如若不然的话,可就莫怪朕说话不算话,要把娄室大将军的项上人头摘下来,以消我心头之恨了。”
娄室等人不知莎宁哥与天祚帝之间的那桩交易的来龙去脉,闻听此言,心中又是一阵疑云满布,听他说的解药又是宣德的,还要求两天必须赶回,虽然心中都隐隐地猜出了个大概,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是谁都难以断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