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杯鲁被他的话激得大怒,当时便动起手来,但在他快逾闪电的身手逼迫之下,才几个回合便被打得跌倒在地。
也就是在那时,张梦阳对杯鲁提出了自己化解两人之间分歧的一番见解,其中就说到了“她和她身边的那位俏姨娘,可都是我张梦阳的女人”云云。
当时张梦阳只以为整个天开寺里,就他和杯鲁两个人在场,因此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一些儿顾忌也无,谁曾想到左近竟还有人把这话给窃听了去。更没想到这人还就是小郡主的俏姨娘本人。
张梦阳尴尬地笑笑说:“这是我和杯鲁那厮胡羼之时所说的浑话,太后莫要因此动气。我是你的臣子,你是我的主子,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女人,乃是指此而言的,论起来当也在情理之中呢。”
萧太后道:“既然你是我的臣子,那么本宫的话于你而言就是圣旨,说出来你必是要听的了!”
“那是!”张梦阳应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后说出来的话,我张梦阳什么时候胆敢不听过?”
“那好,现在你马上给我跪下!”
张梦阳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然后立马屈膝跪在了萧太后的脚下,抬头看着她,不知她会有些什么话吩咐下来。
萧太后低头着他道:“张梦阳,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堂堂大辽国的皇太后,莺珠和三保他们尽可以跟着你在金人中间周旋有余,但独独我不可以。
大辽破碎至此,我不仅无颜见耶律氏的列祖列宗,也愧对先我而去的夫君天锡皇帝。鸳鸯泊大营被金人袭破,我本来是要自杀殉国的,可莺珠和三保他们千方百计地阻住我说,就算是身死社稷,也要先祭拜了先皇陵寝,然后饮刃与之并骨方为正理。
我以为他们的话倒也在理,于是便从鸳鸯泊一路南来,想要到燕京左近的香山,欲在夫君埋骨的永安陵前了此残生。可是莺珠他们却又执意随我南来,寸步不离我之左右,可是有他们跟随在我的身边,我想要殉国的念头,又岂能顺利地如愿?”
张梦阳急道:“太后这么想,那可是大错特错了。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就算复国不成,那也可以想尽办法儿地对金人多所杀伤,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一千咱就赚一千,杀一万咱就赚一万,岂不比白白地毁弃了这有用之身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