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弗放下筷子,
“那为何偏偏是昨日喝?”
叶东道,
“说是在库房外头捡着了一大锭银子,不义之财自然要赶紧花掉,而半夜开的就只有酒肆和青楼,他们正当职守当然没有办法去青楼,只能去买酒回来喝。”
“结果一醒来那珠子就变了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原来的那一颗。”
江若弗沉默了。
这无疑是府里的人故意为之。
否则大半夜谁会故意往库房门口逛,还遗失了一大锭银子。
小玉道,
“小姐,这恐怕就是府里人做的。“
江若弗端着杯子,
“先不要把消息泄露,待…”
她的话被江兰潜打断,
“恐怕这消息已经遮不住了,七妹妹既然管家,怎么还能犯这样的错误。”
“明明失误却隐瞒不报,那可是太后娘娘赐下来的东西,御赐之物失窃可绝对不是妹妹你想遮掩就遮掩得住的事情。”
“要是这件事情被爹的政敌知道了,一定会参爹一本,说他不敬君主,到时候连累整个江府,妹妹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江兰潜人未至声先至,江若弗瞬间面色一沉,
“事情还没有定论,姐姐怎么就这么盼着内史府出事?”
“今日早上消息都还没有传出去,姐姐就急着上门兴师问罪,平日里姐姐可是不踏进清晖苑一步的,怎么这么巧?珠子一失窃,姐姐就来了?”
“莫不是姐姐是第一个知道珠子失窃的人?”
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是窃贼。
江兰潜倒是气定神闲,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
“你一张口颠倒黑白,我自然是无可辩驳,妹妹还是好好想想,遗失了御赐之物,要怎么请罪吧。”
江若弗惊讶于江兰潜此刻这般不急不恼。
毕竟江兰潜可是最有可能拿走这枚珠子的人。
这般有恃无恐,难不成是有倚仗?
此时少府府内,
陆蔚漳正拿着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对着阳光看,
“果真是一颗宝珠。”
“公子,这下您拿捏住了内史府的把柄,老爷一定会开心的。”
陆蔚漳悠悠地笑了,看着那珠子感叹,
“谁知道真能有这么蠢的人,只需要用提亲她姐妹的事情让她着急,她就急着委身于我,将她知道的内史府的事情都说出来,现如今还拿来了这枚珠子。“
“本来陆府也有一颗的,只可惜我小时候顽劣,弄丢了那一颗,现如今倒是成了这一颗珠子光明正大的来头了。”
书童道,
“那江二小姐那边,您答应的事情……”
陆蔚漳将珠子放回锦盒,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她也就没用了,何必再费心笼络她。”
陆蔚漳将锦盒递给书童,
“送去爹那里,把来龙去脉都说一遍。”
“是。”
陆蔚漳背着手站在庭院中,天上青云初泻,阳光渐渐强烈,他眯起眼睛看天上的飞鸟。
从始至终,他想娶的都是江茉引。
但她单纯,不能给他他想要的消息。
茉引也不应该成为政治的棋子。
内史和少府之间有多少龃龉,都不应该和她有关。
所以,他一开始并未有想过这么早向她提亲。
只是为了利用江兰潜,向茉引提亲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
陈王府
温孤齐守在李氏榻边,只是安静地点着香,不发一言。
婢女们都小心伺候着,不敢发出大动静。
李氏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床榻边的温孤齐。
恰巧温孤齐起身,如同往常一般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