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要更好一些,鸣笙的手艺当真不错。“
鸣笙恭敬道,
“谢姨娘赞赏,往后奴婢一定小心做事,为七小姐分忧。”
管家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牙,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屋里的人都没理他。
但主院里,朱氏却是大发雷霆,
“凭什么掌家之权要落到那个贱婢手中!”
苑柳拦着她,
“大夫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应该及时想想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七小姐紧握着这个掌家之权不放了。”
朱氏坐下来,猛灌了一口冷茶,强行逼自己镇定下来,
“对,现在倘若再是冲动的话,一定误事。不能和之前一样处置江若弗了,她现在翅膀硬了,以前的方法都不管用了。一定要想想什么办法,让她把这个掌家之权给交出来。”
“你现在去把大公子给我叫过来。”
苑柳犹豫道,
“现在七小姐掌权,必定盯死了咱们院子,还是别……”
朱氏吼道,
“还不快去!”
江兰潜听了掌家之权的消息,抬头看向了黑漆漆一片的天空,有几只夜鸟呆在树上,一动不动的,眼睛却在放着诡异的光。
江兰潜直视着那些夜鸟的眼睛,旁边的丫鬟都不敢直视,
“小姐,人都说这些夜鸟有鬼祟,眼睛夜光,还是不要直视的好,免得邪祟倾体。”
江兰潜却是活生生盯到了那些夜鸟从那树上飞走,声音阴森森的,
“你说,我真的不如江若弗吗?”
丫鬟小心翼翼道,
“怎会?小姐的姨娘是县令千金,她的姨娘算是什么,您二者怎么可相提并论呢?”
江兰潜听了都发笑,
“你是说我不如娼妓之女是吗?”
丫鬟忙道,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江兰潜看着那空落落的树枝。
不管如不如江若弗,她拿不到的掌家之权,江若弗也别想拿得长久。
夜深了,紫藤花在清晖苑的云台上这是帘子一样地飘忽着,小小的花穗连接成串,挂在云台的木竿之上,垂落下来,让里面的人影疏疏落落,看不真切。
江若弗摸着那琴,这是从世子那儿借来的那把琴。
那日她回学堂回得匆忙,没来得及回府拿自己的琴,只能借了世子的。
江若弗抬手划动琴弦,琴声如流水声一般流泻。
她忽而想起,很早之前,在拿到那本册子后问过温孤齐的话。
彼时的她看着那几乎罗列所有世家,对世子妃一位仍旧漫无目的的册子,她还小心翼翼,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世子一直不接受陆小姐,是不喜欢跳脱活泼的吗?”
温孤齐不以为然,
“嗯。”
江若弗心中那道希冀的光又大了一点,她继续追问道,
“或许世子喜欢安静些的?”
温孤齐没抬头,
“安静也好。”
她心下刚喜,就听见他补充道,
“只是我不喜欢小家子气的。”
“我最是厌烦哭哭啼啼,平日里也不喜欢抬头看人的。”
江若弗握紧了衣袖。
温孤齐仍旧漫不经心道,
“这种性情坐在世子妃这个位置上不合适。”
“倘若你认识的人里有这般模样的,那便从册子里剔除。”
江若弗强颜欢笑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