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弗陡然想起温孤齐之前劝她不要嫁给温清岑时说的那些话,惊讶地捂住了嘴,阻止了自己就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温孤齐浅饮一口茶水,
“而温家后来将自己和前治粟内史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因为那座山也是正常买卖,钟嫣献地的时候就没有开采过,也没有任何记录说明之前那座山就是矿山。所以温家和朝廷的交易其实根本挑不出任何错处来,要是非说有错,那错只能在前治粟内史身上。”
江若弗身随声动,一剑刺向离她尚远的那个刺客,
而那个刺客飞身上前,正好撞在了她的刀尖上,那刺客双目被刺,当空掉落在地上疼得打滚。
温孤齐紧紧挨着她的背,两人之间没有空隙,无论四面八方,皆能看见向着他们来的刺客。
温孤齐手拿水仙花,倒握花杆,扎进刺客鼻孔,江若弗顺势一脚踹过去,刺客噔噔噔往后退,从堤岸一路往下滚,扑通一声滚落在江中。
暗卫护在他们四周,刀剑寒光与水光共舞,画舫上的人见有情况立刻选择掉头原路返回,远离战场。
温孤齐揽住江若弗的腰,热气拂过耳畔,
“把我带上船。”
江若弗身子一僵,来不及多反应,立刻在暗卫的保护下直接跳下堤岸,正落在了画舫的顶上。
暗卫立刻训练有素地一分为二,一半跟着江若弗温孤齐上船,另一半在岸边与刺客搏斗,以拦住刺客。
等江若弗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站在画舫顶上,脚下一滑就要跌倒,温孤齐揪住她的衣带,自己却因为身子太轻下盘不稳,往江若弗的方向倒去,直撞到江若弗怀里。
毫无防备一个温香软玉扑满怀,江若弗眼睛兀地睁大。
任由温孤齐扑进怀里,而她身体僵直,人呆立在原地。
她能感觉到碰到自己身上的柔软的触感。
甚至于都不知道该是她脸红还是该温孤齐脸红。
温孤齐撞得埋进江若弗胸膛里,待站稳脚步,脸色也有些一言难尽。
凉风习习,尴尬良久。
温孤齐眸子垂下,看向下面,故作无事地咳嗽一声,低声道,
“带我跳下去。”
江若弗看了一眼茫茫的江面,波光万里不尽,她诧异地提醒道,
“世子你确定吗?渭川可不浅。”
温孤齐的脸黑了,
“我是说把我带到船板上。”
江若弗反应过来,僵硬地道,
“哦,好。”
她顺势搂紧温孤齐的腰,提着温孤齐直接跳了下去。
稳稳地落在了船板上。
温孤齐假装云淡风轻地把江若弗推开,背着手走向中门,
“进来吧。”
江若弗乖乖地跟在了温孤齐身后。
画舫上的人见有人突然从船顶跳了下来,无不大惊,但又看见了温孤齐身上花神服饰,
“花神娘娘?”
温孤齐板着一张脸嗯了一声。
江若弗汗颜地对周围人作揖表示歉意,
“在下礼官。”
温孤齐的衣裳确如礼官一般深色,乍一看也分不清楚。
众人也就随他们去了。
温孤齐和江若弗走入画舫之中的廊阁,那个红衣女子就斜斜的靠着门,手里提着个烟杆子,
“回来了?”
温孤齐看向江若弗一眼,江若弗忙暗示他点头。
温孤齐淡淡道,
“嗯。”
红衣女子直起身子来,却没细看温孤齐,径直懒懒道,
“我说让你回来,你倒是回来了,却把我的礼官仙娥什么都丢了,反带了一个野男人回来,这莫不是你当家的来讨那五千两麽?”
江若弗忙摆手,
“不。”
“今日——”
温孤齐直接接过了她的话头,
“今日岸上忽起争执,此人是我至亲,故带上船来,有劳钟坊主了。”
钟嫣抬眸看了温孤齐一眼,忽然莞尔一笑,伸手往栏杆上敲了敲烟杆子,
“原来你也是贵人家小姐,想是看不起我那五千两的。”
“陈王世子为姑娘至亲,姑娘当真不需要那五千两了。”
钟嫣走到江若弗面前,跪而行礼,头直叩拜到地,
“草民见过陈王世子,陈王世子玉安。”
江若弗不明钟嫣为何突然行此大礼,却端持着陈王世子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