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齐垂眸,
“家母。”
“只是时日太短,并未学得许多,学生献丑了。”
他腰间月华佩光耀着温润的光泽,如同临明阳之下。
满月江流纹路若隐若现。
钱先生点点头,
“看来令堂棋艺造诣颇深。”
“纵使这时日不长,你也能有这般实力,令堂实在是良师。”
温孤齐沉默。
何止是时日不长。
只是他幼小时手把手教他下过,那些零散片段的记忆早已经模糊。
他真正开始学棋,是从母亲留下的棋谱开始,循着她曾经注释的一盘一局,一字一句,对着空荡荡的对面,自己一个人练,一个人下。
自己与自己博弈,自己与自己说话。
无论是困窘还是喜悦,都没有人和他一起分享。
只有他自己,独自面对烛火又落下一子。
他将母亲留下来的棋谱全部看完,有稀世孤本,也有母亲自己总结的阵法,整整一箱,比他半人还高,令他不过十五岁便与国师对弈而胜。快
人人说他天赋异禀。
却不知他花费过多少时间于其上。
常常独自面对空亭,一下就是一天。
钱先生捻着胡须道,
“这执白子的也不错,可惜遇上的对手太强。”
“就算是对手是江禄那孩子,也许都未必会输,变化灵巧,躲避及时,懂得变通。”
钱先生又看了几眼才走,像是在等着两个人再局。
但两个人都没有再有动作,钱先生只好失望地走开了。
恰好下学的钟被撞响,刚撞响没多久,江茉引就跑来了玄班,在窗口对着温孤齐招手,笑道,
“七妹!”
小玉替温孤齐把书箱收拾了,江茉引吩咐身边的鱼汤道,
“你先去买烧臆子,买完了马上回府,不用再来找我了。”
肤色偏白,只是长相并不出众的丫鬟低眉顺眼道是。
提着江茉引的书箱匆匆去了。
江茉引把自己在辨书课上绣的帕子拿给温孤齐看,
“先生讲策论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做女学的课业,我跟着好几个姐姐才绣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