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弗!”
“江若弗大胜!”
而那些不知道江若弗是何人的人也击掌而喊,
“大胜!”
也有人惊叹道,
“壮哉!”
“今日竟然能见女子马上如此风华。”
“江氏果真人才辈出!”
温孤齐眸光冷峻,对准靶子又射一箭,那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狂风卷地,而那箭竟然丝毫没有被吹歪,依旧稳稳刺入草靶,扎穿靶子只余尾羽。
那些从前对江若弗或嘲笑或鄙夷的的同族子弟,看着温孤齐此刻的马上风姿,皆是惊慕不已。
天地无边,狂风势厉,那个青衣女子踏马而来,如海动山倾古月摧,风华绝代,劲风横开十余丈,要因她烈烈风华甘拜足下。
她如价值连城的珠玉,势动即倾城!
马蹄踏碎长风,群山万壑,天光大放,
万象入她眸中皆溃败,明阳直下洗尘寰。
曾经那些流言和偏见,三人成虎,伤人至极的编排和谣言,都在此刻的惊艳之中,变得极其脆弱,溃不成军。
只有眼前青衣女子的风华排山倒海地侵入眼眸,山崩堤陷,人心沉沦。
当马跑到了刚开始没多远的地方时,温孤齐的动作变得更快,他在射没射过的新靶子的同时,还兼顾去射那些刚开始他没有射的旧靶。
一击即中,毫不费力。
甚至于他射出来的箭,将江紫射中红心的六支箭全部当中破开,令江紫的箭破为两半坠地,而温孤齐箭取而代之,稳稳立在靶心上。
江紫纵使回过神来,拼命追赶,也已经无力回天。
她陡然就明白了温孤齐一开始说,要射中红心才算是赢的真正含义。
她心慌气短,
江若弗是要让她无一幸免,没有一点点与之相比的可能。
就算她射中了,江若弗这出众的箭术也能将她立在靶子上的箭当中破开。
江若弗不要射靶,她要靶心,
一里一百靶,她全部都要刺红!
江若弗要把她江紫和中大夫府的面子踩在脚下!
温孤齐骑着马,渐渐接近人群。
人群欢呼雀跃。
温孤齐勒住缰绳,马止蹄扬尘而停。
众人簇拥而来,温孤齐翻身下马,都不需要那些主动上前要扶他的人扶。
动作干脆利落得让人惊艳。
而近了看,众人才看清楚刚刚那个在围场之中如风穿梭的女子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刚刚那个骑射如此利落强大,在马上风流绝艳的女子,竟然生得如此绝色!
温孤齐从人群中穿梭,握着白玉鞭,面容从容淡然,仿佛令众人高呼激动的并非他一般,而人群不自觉地就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依旧是那袭青衣,马上是风流潇洒,但此刻却是让人惊心动魄。
怎么会有生得这般模样的女子?
发乌如松墨,肤色冷白似冰雪,唇红不须点,眉远不求描,无比极致的颜色碰撞在她身上,却和谐无比,仿佛这几样冲突不已的极致颜色天生就该放在一起。
一支白玉长簪穿过如乌云蓬蓬的长发,风微动长发,如纱如烟。
细长而清冷的眼眸似蕴藏了一整片云天,高绝而冷冽,飞洒日光寒,目光峻似吕梁千仞,水眸流转,不经意间多情似钱塘八月。
玉白的面容轮廓流畅,巧夺天工,在明艳的野阳之下,渡上了一层浅金的光泽,愈发显得她如神女遥不可及,超脱出尘。
她一步一动,是如此揪动人心。
有人不自觉地屏息凝神,看着眼前绝色女子就这样走过。
那些欢呼和呐喊声明明就在耳边,却好像都远了,只余下眼前女子的风华绝代,容颜倾国。
温孤齐淡然自众人之中走出,回到起点,站在围场入口看着江紫狼狈地赶马而归。
待江紫终于到了终点,却无一人为她欢呼,更无人再如往常一般赞她马上风姿。
众人看着她,只有一片静寂,她所过之地,人人都抬眸瞧她,眸中却是只有一言难尽。
方才所有人都看见了,
是江紫趁江若弗不备,故意将箭突然对准江若弗,直冲头颅,毫无犹豫地放箭,若不是江若弗反应迅速,又对江紫手下留情,恐怕血溅当场的就说不准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