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温言细语,
“当然是端王爷的心啊。”
“世子您这一次出事,王爷无论如何不应该坐视不管,但是王爷却偏偏一声不吭,没有一点儿要给您主持公道的意思。”
“只怕是王爷这一次听闻了事情的整个经过,知道的世子这段日子,格外受太后怜爱的原因,心上不喜,所以跟世您离了心。”
“您想想您为了得到太后的亲眼,将王爷的私兵上报给太后娘娘,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小了也就是圈养几个府兵,毕竟数量远远不足以逼宫逼朝,但如果晚到的时候,这件事情无疑是在拥兵自重。”
“幸好王爷一向都极受太后娘娘重视,太后娘娘知道王爷并不是因为要谋反才养了这些府兵,而是因为担心时局动荡,局面不安,为了明哲保身才养了这些伏兵护卫。”
“可徽王的下场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当初徽王也是对太后表面上忠心耿耿,实际上却在背地里暗暗准备谋反,在大宴上行刺太后。”
“太后娘娘可以因为了解王爷,知道王爷并没有谋反之心而不重重追责这一次的事情。只是将那些养的私兵全都杀了了事。可是有了前车之鉴,徽王当初也是这般的忠心耿耿,实际上却狼子野心,太后娘娘联系到现在王爷做的事情就不免的要忌惮几分,疏离几分。”
“毕竟王爷姓宋,太后姓陈,非同姓之人连同室操戈都不算,只能说是党同伐异,清除异己。支持太后娘娘的百官绝不会觉得这举动有什么问题。”
宋淮听了妾室的言说都有些惊讶,
“你竟能想到这一层。”
妾身轻笑,
“妾唯愿能替世子分忧。”
“未来的第一王府自然应该是端王府,最尊贵的世子也应该是您。”
“您可是姓宋啊。”
妾室的眸光一低,又担忧起来,
“只是妾身担心,妾身能想到的,所以王爷也能想到,所以世子您这一次给王爷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王爷恐怕心里对您有芥蒂,若是不及时去解决的话,时间一过,这芥蒂更是无法消除。您可是王府的世子,是端王的继承人,未来的端王爷,怎么能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弄得这么僵硬?”
“下面的几个庶子都在虎视眈眈,一日没有尘埃落定,您就依旧不是端王,世子之位也是不定数。继王妃的嫡子也一十三岁了,王妃恐怕这个时候正想找机会离间您和王爷,现如今您和王爷真的疏远了,而且不费她一兵一卒打算心思。您这不是把机会送上门去吗?”
“万一这段时间王爷和王妃的孩子亲近了,您可就是亏大了。”
宋淮仔细想想,却越发觉的妾身说的话有道理。虽然有些惊讶。一个妾身竟然可以说到这份上,但是亦是追问道,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妾室笑着,
“依妾身看,您不如就将事情的源头给王爷消除了。”
“王爷现如今虽然是怀疑您,可是却没有切实的证据,顶多也就是听过了当时在场的人的转述,加上之前的猜测有一些心寒,可这却并不是什么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那都是那女子张口就来。”
“只要我们想办法让那女子的话变成假的,那不就行了?”
宋淮追问道,
“怎么变?”
妾室捂着嘴笑了,轻柔的给宋淮揉着肩膀,
“之前世子一直觉得不好的名声是拖累,可是现在不好的名声,却给世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那个在百聚楼口出狂言的姑娘是世子枕边人。那时说的话,皆是自己的猜测,都是些气急了的胡言乱语。因为和世子赌气,所以才说的那番话。到时把人娶回来,再强迫其这么说,她人都嫁进王府里了,难道还会不为您考虑吗?”
“虽然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您就是要她就地给您跪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更何况只是圆这么一个谎。”
宋淮沉思。
妾室继续道,
“那女子不是说自己是江家的人吗?江家的人都生性高傲,那个女子突然发现世子竟然纳妾无数,常常流连花街柳巷,自然是会生气的,一时气急败坏。说出了一些不过脑子猜测的话,那也是情有可原。”
“到时她也能这么和王爷说,王爷自然是会放下疑心,就算是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自己的疑虑,怎么的也是能给王爷一个理由,让王爷能将您往好的地方想,王爷本就偏袒你,只要您能够给王爷一个合理的解释,王爷自然是会相信的。”
“您想想,您可是先王妃留下的唯一孩子,哪怕先王妃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册立依旧是册立的您。可见您在王爷心中地位不一般,既然您是最受宠爱的儿子,只要您能给出一个解释,那还怕王爷一点儿不相信吗?”
“您可大可不必太过忧虑,只要那女子进门,就算您不说,王爷也难免多想,一个之前咒骂过您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嫁给您?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当时那个女子说的全是假的。”
“所以实际上那女子就心无芥蒂,您也就并不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