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布置典雅大气,真皮沙发散发着低调的奢华,墙上挂着名家墨宝,透着深厚底蕴。众人依次落座,一时间,屋内静得只剩轻微的衣料摩挲声。
白家主率先打破沉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面上满是苦涩与无奈,向前微微倾身,对着霍爷爷开口道:“霍老啊,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了。不怕您笑话,我这闺女自小就跟子骁那孩子投缘,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旁人是半分都入不了眼。前些天,也不知她从哪听来子骁交了女朋友的消息,一时受不住打击,昏了头,莽撞行事,径直跑去子骁的公司闹了一场,做出那些个没规矩、不上台面的糊涂事。”
说到此处,白家主眉头紧锁,满脸懊悔,额上青筋微微凸起,重重叹一口气,接着道:“我知晓后,怒不可遏,当场便狠狠斥责、教训了她一顿,可孩子哭成了泪人,满心满眼都是委屈,我这当爹的,瞧着也揪心呐。霍老,咱们两家是世交,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儿,还请您老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帮子骁劝一劝,劝他别跟小女一般见识。小女往后定是不敢再犯了,我也定会严加管教。”
白家主言辞恳切,眼里满是哀求之意,就差把“求放过”三字写在脸上了。
霍老爷子听了白家主的一番话,原本舒展的眉头缓缓皱起,沟壑般的纹路里藏满了严肃,抬手轻捋胡须,神情凝重。他沉默片刻,才沉沉开口,话语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无奈与责备:“唉,白家主,我理解小女生性纯稚,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可这毕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子骁经营公司,里头诸多事务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老爷子微微坐直身子,目光锐利如鹰,直直看向白家父女,继续说道:“她这么一冲动行事,公司里流言蜚语瞬间炸开了锅,合作商那边听闻风声,都起了犹疑之心,项目推进也被迫放缓。员工们心思浮动,无心工作,这得折损多少效益、耽误多少前程?我霍家虽说家底厚,经得起折腾,可也不能平白无故遭这无妄之灾。”
老爷子的声音愈发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哪怕出于私情,她心急如焚,做事之前也该掂量掂量轻重,规矩礼数不能丢,家族颜面更不能不顾。这一次,着实是有些过了。”
言罢,老爷子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一口,不再言语,屋内气氛瞬间凝重得仿若实质,压得白家众人有些喘不过气。
白家主身子猛地一僵,双手在膝间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汗珠,脸上满是懊恼与惶恐,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这……霍老,我真是千算万算,没料到会捅出这么大娄子。我平日里一心扑在家族生意上,疏忽了对小女的管教,总以为孩子大了,能拿捏分寸,哪成想一碰上子骁的事儿,她就全然乱了套。”
白家主眼眶微微泛红,满是追悔莫及的神情,额头皱纹因焦急挤作一团:“霍老,我知晓错全在我白家,是我教导无方。本想着小女不过是去闹一闹、诉诉苦,哪晓得竟冲击到公司运营。我回去定当彻查此事,把影响降到最低,该补偿的,白家绝不推诿!只求霍老给个补救的机会,饶过小女这一遭。”
此时,一直低垂着头、默默啜泣的白心儿再也忍不住,双肩微微颤抖,泪珠断线般簌簌滚落,洇湿了精致的裙摆。
她“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几步跨到霍爷爷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揪住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霍爷爷,我……我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鼻尖泛红,嘴唇微微哆嗦,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我打小就跟子骁相识,一颗心完完全全系在他身上,这一爱啊,便是几十年。那些朝朝暮暮,桩桩件件里都是他的影子,他于我而言,是年少的欢喜,更是往后余生的执念。”
白心儿泣不成声,哽咽得几近昏厥,缓了缓才继续道:“可猛然听闻他有了心仪之人,我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满心满眼只剩惶恐跟绝望,根本来不及细想,就昏头昏脑跑去他公司……霍爷爷,我现在后悔极了。哪怕要承担后果,我也认了,只求您劝劝子骁,哪怕他不能接受我,好歹……好歹给我留一丝念想。”
白心儿泪眼中满是恳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她向前膝行几步,近乎哀求地仰头望向霍爷爷:“霍爷爷,求您了,就这一次,您能不能把子骁哥叫回来?”
她发丝凌乱,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声音已然哽咽沙哑,却仍努力把话说清楚:“这么多年,我心里的爱意层层堆叠,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些偷偷为他准备生辰惊喜、守在他必经之路只为匆匆一眼的过往,桩桩件件都是我最珍视的回忆。可如今,突然冒出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