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拿不准秦钰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拂晓也很是怀疑,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了,“你师父曾亲口告诉你,他在乎着你,一如你在乎着他。如今听闻早已得知的真相,你就心性不稳,怀疑起过往种种温情,皆是假意。如今我直白告诉你,我在乎的只是自己,你倒是能笃定,我是在乎着你了。什么道理?”
秦钰语塞,面上稍显赧然,“我没有怀疑师尊的意思,也没觉得师尊将苍生放在我之前考虑,有什么不妥,或是委屈的。我只是……”
说是不委屈,可到底给予期许颇多,陡然听闻自己在意的人意图放弃自己,心中的低落,又怎么可能半点怨念没有呢?
何况,他本就身负莫名怨念,心绪不稳时,常被勾动,纠缠之下,难免行思偏颇。
此刻被拂晓点破迷障,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情绪的陷阱,脱离出来,理智回归,再审视时,也就清楚了,自己的负气,着实没有道理。
从大局考虑,师尊的顾虑不无问题,且听师尊和师姐的言谈,也并不是真的要对他如何。
正如拂晓所说,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连敛息都忘了的自己?
他们如果真的存了心思,要除掉现在的自己,以杜绝未来的祸患,就算不直接动手,也定然会将自己找去,开诚布公地一谈,绝不会是以这种温和的方式,闲聊般将此事泄露给他。
连警告都算不上,顶多,能算是在给他提醒。
在这之前,秦钰也曾多次设想:如果真有一天,自己为祸世间,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