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镶钻表的男人皱了皱眉,一脸为难,“可是我们都没想过,您的弟弟会在这么关键的事情上欺骗我们。”
温晚凝直视回去,上挑的眼线显出几分攻击性,“什么欺骗?”
“这样吧,为了不让温小姐觉得我们欺负人,”男人眼皮很轻地掀动,“要不您听凌野自己说?”
温晚凝攥着的那只手腕明显僵硬了一下,少年干燥的唇微启,半晌没挤出一个字。
杨夏有些看不过去,闭了闭眼,从头开始解释,“今天的练习赛说是试车,但英速那边比较重视他,给他临时配了位赛道工程师,和正赛的时候一样,会在耳机里实时给他一些提示。”
“最后冲线前的弯道,后面几个人追得比较凶,领队觉得他的水平都已经证明了,结果怎样不重要,就在耳机里给他下了避让的指令,让后面的车先过。”
“结果他完全没听,该怎么冲还是怎么冲,差点造成连环碰撞。”
温晚凝眉梢很轻地一挑,“他现在才十七岁,遇上珍惜的机会当然会有胜负欲,控制不好情绪也很正常吧。”
同为好胜的人,她完全能懂这种不想放水的心情。
一屋子的中年男人冠冕堂皇,她不明白,这样的小事怎么会被上升到“欺骗”的程度。
“我们本来也都这么以为,”杨夏视线缓缓扫过凌野紧绷的侧脸,“结果赛后在耳机里问的话,他也一句都没回答。”
“还是英速的赛道工程师提醒,我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凌野这小孩是个听……”
“我也不是很想用听障这个词,过于残忍了,就耳朵机能有点缺陷吧,他的听力和别的孩子差得很远,好像只是为了尽可能看起来正常一点,才默许我们给他戴上了耳机。”
温晚凝脑袋里嗡的一下,努力稳住表情,“什么意思。”
“那我换句话说,”杨夏沉吟,“你有没有注意过。”
“只要你在凌野身后说话,他从来没有答过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