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臣?
陈道远在心里将老师的话滚了又滚。
如今听到陈嘉志的疑问,他眼神沉着,意味深长地回答。
“太傅之位,也许还能搏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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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相隔两条街的镇国公府也在进行一场形式差不多的——父子对话。
“你说!你是不是勾结淑妃,害死了你姐姐!你说啊!”
沈国公也在用和陈尚书相同的姿势踹他的儿子,当然,他的动作更发狠几分。
沈诗文硬气地挺着背不吭声。
沈国公骂道:“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淑妃因为什么‘病死’?陛下为他陈道远留几分薄面,但是我肯定,她和你姐姐的死有关!而你呢?皇后薨逝之前,你入了京备营,不到三个月就升成了正六品振威校尉,要说和陈家那些东西没关,你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
说着,沈国公就要抓起一旁的荆条去抽他,却被扑过来的沈夫人挡住。
沈夫人哭泣:“老爷,诗文也是迫不得已。”
沈国公气笑了:“迫不得已?我看他是迫不及待!沈诗文,那可是沈家的皇后,那可是你姐姐啊!”
沈诗文用手抱住他娘,高高地昂着头:“就因为她是我姐姐,就因为她是沈家的女儿,为我的前程让路,是她应该做的!”
沈国公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指着这个他突然不认识了的儿子,说不出话。
“你...你......”
在雕刻着如意八宝祥云纹的白玉烛台的照耀下,沈诗文的表情如癫如狂,甚是瘆人。
他的目光越过沈国公,扫过他身后列祖列宗的牌位,更加理直气壮地高抬下巴:
“爹不是从小教育妹妹,沈家的女儿要为沈家付出,要以镇国公府的荣耀为重吗?我是沈氏独子,我之后是要继承国公府的人。我的荣耀,就是国公府的荣耀,我的前程,那就是国公府的前程。要不是沈星辰之前推三阻四,我已经处尊居显,名扬朝野了!现在牺牲她成就我的青云路,不过是她早就该尽的义务。”
沈国公:“你疯了...你疯了......”
沈诗文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
他现在觉得,这个他曾经看着无比高大威严的一家之主,现在是真的老了。果然,以后就该是他沈诗文的天下了!
沈诗文畅快一笑,随后拂袖转身,高傲地迈步离开。。
哪怕沈国公在后面怒骂着“逆子!逆子!”
他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光鲜腐朽,弥漫着衰败气息的家,执着地踏向他坚信的通天大道。
......
宫外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是这些是是非非暂时还影响不到宫里。不过后宫中的确也有大事发生。
皇后、淑妃接连离世,权力巅峰的三人只剩下贵妃一个。可是往日跋扈张扬的贵妃如今也没了动静,日日躲在承乾宫里养病不说,连统管后宫的权利都没有想要收回的迹象。
后宫事务繁杂,人情交错,如今高位空悬,很多人都觉得——位置可能会动一动了。
果然,很快,皇帝下了谕旨,册封了最近兢兢业业管理六宫,没有出现差错的秦昭仪。
“朕惟赞化宫闱。必赖柔嘉之质。服勤内殿宜邀锡命之荣。爰沛纶音。式加象服。尔令昭仪秦氏、夙娴内则。早侍深宫。雅协珩璜之度恪勤效职。克襄苹藻之荣。以册印封尔为贤妃。尔其钦承休命。永流翟舀之芳。只荷鸿禧。勉奉掖庭之职。钦哉。尔其淑慎有加、尚其承夫休命。温恭益懋、期永集夫繁禧。”
秦昭仪,不,现在该叫贤妃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曾经望之不及的东西竟能轻而易举的落到她手里。
她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权利、地位就自己来到她眼前,这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再回想起七月时王美人说的话......